关于长乐皇子燕沉潇和甘棠的故事似乎多到讲不完, 都不知过去多久,人们还翻着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并时不时自行添加些新的元素, 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若是要从其中挑出一些新鲜事,有两件。
一是甘女郎订亲了。
对象是阮家的小郎君阮玉。
先前阮家因为前太女一事受到牵连,本来炙手可热的家族四处流散,门庭冷落。
眼下阮家同甘府订亲, 毫不疑问是高攀, 关于做正君还是侧君,甚至是更低的侍君, 也被人议论良久。
得到最多认同的答案是侧君。
也有少数人说是正君, 并且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甘府家规森严, 就算是家主也只有正君一人,甘女郎想必也只有主君, 哪儿来的侧君?”
更少人说是侍君, 并且同样有理有据, “阮家败落,能嫁到甘府本就是高攀,怎么可能当上侍君?”
“就算能当,他们阮家自己也不敢吧。”
罪臣之亲, 可不是开玩笑的。
二是长乐皇子,带发出家修行了。
据说就在甘女郎离京一年后, 好奇心旺盛, 等着吃瓜的郎君们听闻后再次翻出了陈年旧事, 又是同情又是怨恼,尽管他们连事情的真伪是非都不知道。
看着其中那个人更惨一些,便倾向于他,与他站在同一展战线,似乎感同身受,愤慨激昂。
关于燕沉潇的事情,甘棠也略有所闻,只不过听了几耳朵,表情淡淡,没什么反应。
虽说泾陵是她的家乡,可她住在这儿的时间还不如在京城的时间久,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
当初她和拾一等人经历一个多月才抵达泾陵的昶城,正好是晚上,昶城的知府赵音是个胖胖的和善女人,给她设宴接风,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陛下只说了让她来这儿守着,却没有具体说让她干什么,甘棠来了这儿,说忙也可,说闲也可,总之平淡顺利得很,甚至有些过了头。
初来乍到,哪儿有这么简单的,大概是谁吩咐了什么或者暗中做了手脚。
甚至就连她出门,赵音都紧张不已,派了好几人跟着,仿佛她脆弱得绊一跤都能磕死自己。
甘棠没探究过这些格外突出的“保护”,她大概能猜出是谁,只是整日被跟着,一开始还能视而不见,后来却渐渐烦躁起来。
于是,昶城的百姓就发现,那个从京城来的,姿容秀丽却不苟言笑的小甘大人,最近似乎有些“大放情怀”。
当赵音得知甘棠去了花楼之后,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服侍她的小公子鸣惜娇娇软软地抱怨道,“大人~怎么了嘛。”
赵音一把把他推开,急急问候在一旁的主簿道,“她怎么来了!”
主簿是个高瘦女人,闻言拧了拧眉毛,“是女人,不来才怪。”
“……”赵音更急,“她现在在哪间房?!”
主簿顿了一下,一只手指了指右边,“就在大人隔壁。”
赵音:“……”
她觉得她快窒息了,虽然知道隔壁听不到,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还看着干什么!叫她回去啊!”
主簿:“……”
她话语一塞,“这我哪敢啊,小甘大人定然不听我的话。”
她们俩先前一向不对付,为了“保护”小甘大人,她出的鬼点子最多。
她觉着甘棠对她已经是深恶痛绝。
赵音瞪她一眼,烦道,“真麻烦!快去!”
“……”主簿犹豫了一下,最终出门了,临走前还不放心道,“大人你记得出来救我啊。”
打扰人家的好事,她怕被打死。
赵音摆摆手催促她,她关上门,脚步转向右边,最后停留在门口,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
屋内好像有什么动静,是一个小公子明目张胆的调笑声,这声音的主人她熟悉得很,叫玉思,有一段时间她挺迷来着。
“女郎真讨厌~”
“女郎说真的?可不许骗玉思,不然……玉思会生气的~”
“女郎不嘛!人家不喜欢这样!”
主簿:“……”
真做作!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咬了咬牙,她还是拍了拍门,门内的撒娇声瞬间停止了,紧接着恢复正常的玉思问道,“谁啊?”
主簿没答话,继续拍门,里头传来不满的声音和越发近的脚步声。
门开了。
衣衫凌乱的玉思看着主簿一愣,“大人怎么来了?”
主簿一看他的模样,快窒息了,气道,“你完了!”
玉思:“???”
他撅嘴,不满又嫌弃,“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怪地看了一眼主簿,“莫非大人还想一起来?”
主簿:“……”
她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闭嘴!”
她将要冲进去叫人了,谁知身后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似笑非笑,“主簿好兴致啊。”
这一声可谓是十足十的嘲讽。
主簿转过头,却见是本应该待在房中的甘棠,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她一时惊愕,“小、小甘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甘棠轻笑一声,微嘲,“不行吗?”
主簿走近甘棠,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人,发现是拾一,放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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