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找上门来的也是熟人, 是郑中舟。
确切的说,他是来找陈西亦的。
不过他为人礼貌,先和肖其民打了招呼, 才对他道:“肖老师, 我找陈老师有些私事, 不好意思。”
肖其民点了点头,道:“那你们聊你们的吧。”
陈西亦见他不肯在肖其民面前将事情说出来,也猜到多半是和白江鱼有关。
两人出了村政府大楼, 站在乡道两旁,看着来往的车辆,郑中舟才开口道:“小雨受伤了,现在卧床休息,我担心他心情不好, 影响康复, 能麻烦您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吗?”
陈西亦吃惊道:“好好的,他怎么就受伤了?”
郑中舟面带自责,“怪我, 一直没去他家里将我们的事说了。白叔这回给他介绍对象,小鱼心里一急, 直接将我们的事说了。我接到江蓉的信,跑去白家的时候,他已经被他爸打得浑身是伤了。”
陈西亦:他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白文壮怎么那么爱操心子女的个人问题, 还尤其爱枉顾当事人意愿给对方相亲。
逼走女儿不算, 好嘛,现在儿子也被逼走了。
陈西亦看着面前一脸愧色的郑中舟, 劝了几句,“郑老板,也不能怪你。这事情,虽然国家已经合法化了,但是许多人还是接受不了的。”
郑中舟道:“还是怪我,如果一开始我就去他们家说清楚,至少白叔可以打我而不用打小鱼。”
陈西亦叹了口气,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两人到了地方,因为走得时候白江鱼还在睡觉,所以郑中舟怕吵醒他,都是轻手轻脚的。
主人家这么小心翼翼,陈西亦也分外注意。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正往楼梯上爬呢,就听到二楼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爸真是太狠心了,天天管这个,管那个。但凡不合他心意都是逆子逆女,我说小五,你也太傻了,他打你就让他打吗?”
白江鱼小声支吾着道:“可是我确实让他失望了。”
陈西亦下意识的看向郑中舟,发现他面上也有些难过。
这时又听白江蓉道:“你就蠢吧,咱爸就是个自私鬼。你别成天听他说为这个为那个,事到临头你就会发现他为的是他自个儿。”
白江蓉看了眼像蔫了的小白菜一样的幺弟,继续道:“为的都是他自己的面子。”
白江鱼支着眼看着他姐,没接话。
白江蓉道:“怎么,你还不相信。也是,咱们家五个孩子,你是老小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待你自然不同。”
白江鱼头快埋进了脖子里,他也知道他爸这样不好。
“可是你知道吗?他打了你之后的第二天,就叫人来喊我回去,和我说可以把厂子交给我。”
白江鱼募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四姐之前是多么想接手家里的牛厂。
白江蓉看着弟弟这个鹌鹑样,继续道:“不过他给我提了条件,一是我要和他安排的人结婚,二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要姓白。”
“姐,那……你答应了吗?”
白江蓉伸出食指狠狠点了点白江鱼的额头,直把伤患都点来有些东倒西歪。
“答应你个大头鬼!呵!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也不去想家里的产业了,我在孙家牛厂先干着,后面合适的话,我向银行贷款自己开牛厂。”
白江蓉看了看面前浑身是伤的弟弟,低声道:“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我自己不是没本事。以前是我眼皮子太浅,早该看清楚的。”
白江鱼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替他姐高兴,“四姐,我有钱,我可以拿钱给你开牛厂。”
白江蓉乐笑了,道:“你有钱你大学毕业就家里蹲,平时都是郑中舟养你吧,你哪来的钱和你说好,郑中舟的钱我可不要!”
白江鱼连连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钱。我给人拍视频,剪片子,拍照片,也挣钱的。”
白江蓉这才道:“你铁了心跟着郑老四了?”
这时陈西亦发现郑中舟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他这个人站着好像变成了一块直立的钢板。
“是啊!”白江鱼道:“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白江蓉道:“我就说嘛,你上高中那会儿就觉得他对你有些太好了。”
她又转了语气说:“那以后还在村里吗?”
白江鱼点点头。
“好,那我放心了。只有一样要和你说,小五。”
白江鱼望着他姐,听着对方道:“这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要注意的其实也一样。就是永远不要想依靠着别人生活,你们爱可以爱得轰轰烈烈,但别忘了自个儿是谁!”
白江鱼有些动容的去抓他姐的手,道:“我知道了,姐。”
白江蓉看了他这个精神不济的样子,扶着他道:“休息吧,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但是你自己只要过得高兴就行。”
白江鱼躺下了,白江蓉却没走,看着她弟睡觉呢。
楼梯那里郑中舟和陈西亦相视一眼,两人又轻手轻脚的从楼梯那里下来了。
***
肖其民的感冒缠缠绵绵,一个多月才彻底好了。
等他病愈,师生两个又在村里其他的村民家里去走访。
转眼到了暑假,陈西亦记着和盛碏的约定,收拾行李决定去B市等他。
瞧着还在屋里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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