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亦和周素云在庄园里逛着, 难得今天天气还不错。
周素云是大病初愈的人,不宜剧烈运动,他们两人走的很慢。
这座庄园占地广阔, 庄园的围栏和方才他们用餐的大楼之间隔了不短的距离。
周素云和陈西亦聊了些闲话, 大都是关于盛碏的。
这时他们走到一处围栏边上, 看着冬季里难得盛开的几多小花。
周素云面带怀念的道:“阿碏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大概是从他上小学起,要念什么样的学校, 去哪里读书,他自己都有决定。”
他们往前走,周素云接着道:“坦白的说,这里头也有他爸爸工作格外繁忙,而我……也不是一个有许多卓越意见的母亲的缘故。”
陈西亦陪着她慢慢的走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 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才是今天谈论的重点。
他笑着恭维道:“阿碏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 他的父母十分开明。”
周素云慈爱的看了眼陈西亦,“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说。”
她继续道:“他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来告诉我和他爸爸,说不小心将班上举办活动用的花瓶道具弄碎了。”
“我检查了他身上, 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庆幸他没有伤到自己, 也就没有留心这件事了。到他们小学毕的时候,我和他爸爸去参加毕业典礼。”
走到中间,他们在一处长椅那里停了下来。陈西亦扶着周素云缓缓坐下。
周素云道:“他们班有个男生跑到我们跟前来,说当时那个花瓶是他不小心摔碎的。他寄住在姑姑家里, 害怕这件事情被姑姑知道了, 要将他赶出去。”
听到这里,陈西亦也就大概知道事情本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还说阿碏和他其实只是普通同学, 当时看见他一个劲儿的哭,就去找老师说是自己弄碎了花瓶。”
陈西亦淡淡的笑道:“我和阿碏才认识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帮我的。脸是冷着的,心里却柔软。”
周素云欣慰的道:“小亦,伯母和你说这些,确实是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只是阿碏的性子,和他爸爸一样,面冷心热。我常常担心他因为口舌太过笨拙,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拍了拍陈西亦的肩膀,笑道:“可是他遇见了你,你们又两情相悦,我这个做母亲的再没有什么顾虑了。”
***
盛碏走到外面接了这通电话,是这段时间同样也在M国的陈简昭打来的。
前段时间陈简昭到M国处理业务,已经拜访过周素云夫妻。这个时候再打电话来,盛碏直觉是一些私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陈简昭这通电话打来其实只是告诉盛碏一件事——那就是他从母亲蓝碧芙那里得知,蓝迹岩应该会和同样也是Z省大鳄的刘家联姻。
不巧这位刘小姐现在也在M国读硕士。
“我前几天和迹岩聊天的时候,也确认了他人现在在M国。”
陈简昭道。
其实还有些话,陈简昭也想对盛碏说,只是有点难以启齿。
说了,好像蓝迹岩这边对陈西亦也没造成太大影响,只是要是不说……
不说也好像有些理由,只是具体是个什么道理,陈简昭也说不上来。
踟蹰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盛碏就问了,“简昭还有事?”
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倒更像是肯定句。
陈简昭从善如流,将他知道的蓝迹岩找替身的这一沓子事都和盛碏说了。
说完以后,两个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盛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喜欢陈西亦吗?”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是蓝迹岩。
说喜欢,一边疯狂找替身来满足欲望,同时该找联姻对象也很积极,半点没落下。
要说不喜欢,明里暗里的偶遇,有意无意的示好,在盛碏这个正牌男友面前暗戳戳的试探。
陈简昭脑仁发疼,除了比他母亲蓝碧芙稍微心软一点之外,他的思考方式与蓝碧芙如出一辙。
母子俩压根不是那种耽溺于情爱的人,所以陈简昭也搞不懂蓝迹岩。
而上次在S市的聚会,从蓝迹岩那里得来的答案,告诉给盛碏却不大恰当。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虽然在蓝迹岩的生活作风上陈简昭不是很欣赏。
盛碏道:“我知道了。”
然后又说:“我带陈西亦来见我父母了。”
这才真的把陈简昭吓了一跳,“你……你们是认真的?”
“嗯。”
知道是这样,陈简昭倒是庆幸自己今天打了这一通电话了。
“那……祝你们顺利!”
“嗯。”
结束了这一通电话,盛碏没由来的想起以前从陈简昭口里听到的陈西亦,以及现在的陈西亦。
他没有见过那个头染黄发,成夜在外闲逛游荡,不学无术的陈西亦。他从始至终认识的,和他能想象的都是现在的这个人。
章立言曾经说陈西亦喜欢过蓝迹岩,这样私密的事能被章立言得知,想必作为当事人的蓝迹岩不可能不知道。
盛碏只能代入现在的陈西亦被拒绝的样子,因为以前从别人口中听闻的陈西亦和现在他所熟知的这个人,对盛碏而言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想着蓝迹岩拒绝过陈西亦,不珍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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