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却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灵气,叫人心驰神往,又敬畏瞻仰,气质二字,显现得淋漓尽致了。
隋云旨看了看寒熄,又看了看阿箬,心中有了猜测,稍有失落爬上心头。
阿箬见寒熄模样,便知晓他大约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那双桃花眼盯着桌面上的木芙蓉,阿箬以为他喜欢,便拿了一枝递到了他的面前。
便是借花献佛,哪儿有当着送花之人与收花之人的面这般?
寒熄抬眸朝她瞥去,眼神无奈,他往身后太师椅靠去,离那木芙蓉远了几寸,只是挪开眼神后,阿箬手中那枝花旁的花骨朵绽放,两朵粉花挤在一处,并蒂盛开。
阿箬:“……”
她也非是此用意啊。
吃完面,阿箬给了钱,这便牵着寒熄的手出了客栈。
隋云旨一直在外等着,除去最开始赠了花儿,后来又对她笑一笑后,便一直沉默着。
他记得阿箬是喜欢花的,因为从天际岭回胤城一路上,她碰过好几次花草,或将它们折下编成花环戴上,或凑到跟前细嗅其味道。
今早隋云旨见城门旁木芙蓉开得漂亮,特地选了几枝折下来送给她,阿箬不见得有多喜欢,收了,也没完全收。
她收了那枝因寒熄盛放的并蒂双花,剩下的一些,全留在了客栈的方桌上。
隋云旨的心思有些乱,他还以为……阿箬这般人物,大约是不会与人成亲,或和谁在一起的。
出城前,阿箬特地寻了个地方买了马车,她卖了源莲,换了不少银票来,马上天就要冷了,有了马车便是寻人的路途也可走得轻松些。
阿箬去指挥人套车,那车子刚洗干净,地上还湿漉漉的全是水渍,她没让寒熄跟过来,与对方离得不算远。阿箬不放心,频频抬头朝他看去,便见寒熄站在十步以外地面干净的青石路上,
立身如竹,外罩的银纱被风吹起,如雾如烟,似是下一刻便要腾云而去般。
隋云旨也觉得这人满身仙气,不像凡人,但若细瞧,又觉得他周身干净,从内到外空空如也,也不是什么能人。
他朝寒熄凑近两步、三步,最后二人间隔着一臂之长,寒熄都不曾看向他一眼,睨个眼神都懒得。
他那双眼,始终落在阿箬的身上,未曾分神。
“兄台如何称呼?”隋云旨问。
一阵风吹起几片落叶,只有隋云旨尴尬地双臂抱胸,低声咳嗽了下。
片刻后,他又道:“我叫隋云旨,六年前与阿箬姑娘相识,你、你呢?”
依旧没人应他,隋云旨伸手摸了一下鼻尖,眼神再偷偷朝寒熄打量。方才他问了两句都没应声的男人忽而面朝他这边,眉目温柔,似在浅笑,如清风朗日,顿叫隋云旨有些自惭形秽。
他挪了挪脚步,又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撤了回去,阿箬那边套好车,三人就一同出发。
隋云旨所见之人距离此处不算远,马车一日一夜便可赶到,那地方与胤城背道而驰,若非他前两年为了去天际岭寻源莲从此地路过,也未必能恰好遇上对方。
找到源莲归来之后,隋云旨特地在附近逗留了一段时间,他又瞧见了那个男人,这才断定对方不是偶然路过,而是真的住在这儿的。
阿箬坐在车前驾马,身后小马车的防风席帘随风微动,偶尔露出靠坐在里面的寒熄一截衣袂来。
隋云旨骑马跟在一旁,与阿箬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那人是个植林好手,专门给一些昂贵盆景看病的。”隋云旨道:“听当地人说,他搬过来大约七、八年了、与他母亲住在一起,他母亲在街前卖绣品,他便在家中读书,但附近也会有些富贵人家要他去看园林盆景,给的银钱不少得很。”
隋云旨也曾富饶过,他过往城主府中便放了许多昂贵盆植,也有种在院子里的树,贵的一株便能达百金、千金,这些盆植花树越价高则越娇贵,隔三差五便要修剪养护,就连浇水也看时辰。
他略懂一二,也知道那母子二人应当是不差钱的,除了这些当地人人皆知的,关于那个男人的其他事隋云旨便问不出来了。
他如今修妖,身上有妖气不敢靠近对方,怕被他认出身份后引起警惕,在阿箬来前打草惊蛇便不好。
天大地广,隋云旨走不了太远,便让猎云帮他去寻阿箬,只是猎云仅在澧国境内飞悬,不曾出过这片国土。隋云旨以为阿箬应是不会回来,也想过要出澧国去找她,心思压在胸腔里尚未爆发,走运的便是猎云带来了消息,它看见了阿箬,也带他找到了阿箬。
“你确定……那是一对母子?”阿箬蹙眉。
岁雨寨中也有母子,只是仅有的几对母子在她印象中,早在她当初为寒熄收集白骨时都杀光了,留下来要么是死了母亲的,要么是没了儿子的。
“我去那妇人的摊位上买过东西,她瞧上去四十好几,即便保养得当也藏不住眉眼间的苍老疲惫,而那怀有仙气的男人则二十左右,旁人都说他们是母子,又怎会不是?”隋云旨道。
阿箬闻言,又问:“妇人身上没有仙气?”
隋云旨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瞧仔细了?”阿箬又道:“你才修妖,会不会是眼拙看错了?”
“……”隋云旨撇嘴:“我虽可能眼拙,但那害人的仙气,我必不会认错。”
阿箬忽而止了声,隋云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道:“我不是说阿箬姑娘身上的仙气也是……我非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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