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为底, 无数闪耀的星辰点缀在上,俨然形成一副不似真实存有的绝美星空图。
井玫瑰跟孟麒麟肩并肩坐在稍大一些的帐篷前,共同欣赏这一幕令人心神震撼的美景。须臾, 孟麒麟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块薄毯围在井玫瑰背后,给她做了个“披肩”。
井玫瑰微愣,发现身上感受不到那阵冷风了,抿唇道:“谢谢孟哥。”其实她有修为在身,这点风不算冷。
孟麒麟仍穿着身上那件不厚的外套:“公司办得怎么样了?”
井玫瑰看到前方不远处因为怕冷缩成鹌鹑状在搭帐篷的年轻男孩,再将眼神转向身形挺拔,即便是坐着也仪态良好的孟麒麟:“……不知道。”
说完, 又觉得这答案太荒谬, 她怎么说也是老板:“这些我不懂,是宋瞿在管。”
“嗯, 人手招了吗?”
“……”井玫瑰也回答不上来, 上次宋瞿告诉她快了,应该招到人了吧?
不等她想出一个答案,孟麒麟又道:“要是人手不够,我让戚月继续给你当助理?”
“这不好。”井玫瑰下意识拒绝。
“先别急着拒绝, 这次不是我要求,是她自己跟我提的。”
井玫瑰不解:“为什么?”
孟麒麟道:“她知道你自己要开公司后就辞职了, 想到你公司当员工。”
井玫瑰反问:“是因为冥婚的事?”
孟麒麟:“是,她说要报恩。”
这话被他说出来如同玩笑一般,井玫瑰心里一时拿不准主意。
“这是戚月自己的原话。”
井玫瑰想了想, 道:“你说她已经从孟氏辞职了?”
“嗯。”
“那好吧,我可以同意, 但是应聘这一块是归宋瞿管的, 必要的面试流程还是不能少, 如果戚月能接受,就让她联系宋瞿吧。”
既然已经明确分工,她就不能从中横插一杠,做生意是一桩长久的事,一旦埋下隐患,日后很有可能让合伙人产生龃龉。
“好,”孟麒麟轻轻颔首,“我会转告她。”
夜凉风清,男人俊朗的面容在星光下一览无余,井玫瑰忽然惊觉他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戴墨镜了,好像是……从她生日那天后。
“怎么了?”她眼中惊讶太盛,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想装作若无其事都不行。
井玫瑰不好意思道:“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发现你好像很久没有戴墨镜了。”
孟麒麟回答得很平静:“噢,这个?爷爷说总是戴墨镜不礼貌。”
井玫瑰感到一丝惊奇:“原来你在意吗?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
“既然这么了解我,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答应爷爷?”
孟麒麟猝不及防发问,井玫瑰一呆,不答应爷爷什么?
“其实爷爷还教了我,没有哪位岳父岳母会喜欢装模作样的女婿,我也觉得爷爷说得有道理。”
这话自剖内心,直逼眼前,井玫瑰想装傻充愣都没办法。
孟麒麟目光直视着她,眼里的星辉比天上的星子更闪烁,灼得井玫瑰倏然垂眸,不敢继续和他对视。
她长了张唇,随即又哑然了。
该怎么说?坦白承认自己当时觉得太突然了,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就拒绝了?
懊恼又为难时,孟麒麟笑了一声:“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逼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你可以慢慢考虑。”
他越善解人意、替她着想,井玫瑰越是感动、愧疚。
正想说句“抱歉”,冷不防听这男人又补了一句:“我等得起。”
井玫瑰:“……”感动和愧疚消失无影踪。
夜渐深,陆陆续续有新的游客攀上顶峰,一顶又一顶小帐篷在山顶悄悄盛开。
半夜时分,风变大了,井玫瑰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盘腿打坐了一夜。
凌晨五点多出来透气,发现孟麒麟比她起得还早。
“早上好。”井玫瑰不至于现在还跟他置气,态度平常地跟他打了招呼。
孟麒麟也道:“早。”
又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等日出了我叫你。”
井玫瑰昨晚压根就没睡:“我睡好了,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她只是顺着对方的话问候,没想到才说完就发现孟麒麟两只眼睛下都染着淡淡的青晕:“你昨晚没睡觉?”
话一出口又觉得唐突,想要道歉,不料孟麒麟不仅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睡不着。”
井玫瑰一噎,她昨天也是睡不着才打坐。面上看不出异常是因为她有修为在身,元气运转一周天,精神比昨天上山前还好。
井玫瑰记得自己偶然在网上冲浪刷到过,“某某男子年仅20岁,却因熬夜猝死”等耸人听闻的新闻,还不止一次。
她话里的担心不是作伪,孟麒麟自然也听得出来。
“快到日出的时间了,这会儿睡也来不及。”井玫瑰不解,那他刚才还叫自己再睡一会儿?
孟麒麟看懂她的表情,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笑了一下,眸子里是跟昨晚星光下如出一辙的专注与灼热:“我不想错过和你第一次看日出。”
井玫瑰:“……”脸上迅速蔓延的热度,晨起的凉风也吹不散。
孟麒麟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了,这一手连着一手,她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祖师爷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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