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寂静,楚燃四仰八叉地躺在童浴沂家的客房里,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天马行空,耳朵却竖的尖尖。
她的房门开着,且应自己的要求,童浴沂虽嫌弃满满,却也开着房门。不为别的,楚警官言之凿凿:“我得时刻保护你,开门方便我听声辩位及时护驾。”
“开门还方便贼人直接进屋意图不轨。”
“那贼人要是走窗呢?”
“我家住顶楼。”
“对嘛,直接从楼顶跳进来,玻璃很容易搞碎的啊,你没看《柯南》吗?怪盗基德就爱这么干。”
童浴沂不想搭理她了,拿杯倒水转身走人。楚燃坐在餐台边伸长脖子瞅着她的背影直到进屋,人进了房间,门却没关。
小楚警官笑了,吹了声口哨愉快地跑去洗碗。
躺在床上同样没睡着的还有主卧里的童浴沂,小童总想的东西就比较具象了。过了遍明天开会要重点关注的问题和后续跟进,又到顾希希给她做的空壳公司已经好了,是否需要针对现在的蒋氏进一步打击,再到明天的早餐……
自从楚燃来了,她又恢复了在家吃饭的习惯,也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好精力,每天早上还能换着法儿的整出三碟两碗。
其实楚燃来了也挺好的……
深吸气,闭上眼睛再睁开,将脑袋里适应楚燃的想法驱散。
小童总开始心理暗示:自己也许只是需要个生活助理,对,明天就让知微去招个助理。
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了一周,楚燃说到做到,果然没意图对童浴沂行什么不轨,起码人家楚警官并没有在人前表露出任何非分之想的念头。
彼此相安无事直到周六这天。楚燃不用上班因此早早的便去到城央花园,她买了些蔬菜牛肉排骨,想着今天能给童浴沂做顿好吃的。
两手提着东西的人来到童浴沂家门口,赫然发现大门居然没关,心瞬间提起的人将菜轻放到玄关,从腰间掏出派发给她的配枪,放轻步子向里走去。
客厅空无一人,楚燃举着枪从卧室到客房找了一圈,最后来到关着门的空屋。轻压门把快速推开后冲进屋子,没有绑匪没有歹徒,有的只是背对着她独自坐在椅子上的童浴沂。
外边天光正好,有融融的阳光洒进房间,明明应该那么温暖的,可是她的背影却让看到这一幕的楚燃,心口有一瞬间的抽疼。
“童童。”
被唤到的人略微侧过脑袋,脸上似有泪迹未干。
“你这次来,又是什么目的?”
楚燃不明所以,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感觉渐渐袭来。
“童童,你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
童家虽然现在不比过去,可该有的人脉关系还是有一些的,加上顾希希的暗中加持,哪怕市局已经在有意隐瞒,可想要知道童伯远的事情也并不算难。
“你,知道什么了?”
楚燃走到她身前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被童浴沂一把甩开。
“你来保护我?楚燃,你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呵呵,你还真的是,每次接近我利用我,都有这么正义凛然的理由作借口啊。”童浴沂冷笑,她红着的眼圈氤满水汽,仿佛再多说一句话眼泪便会从眼眶中滑落。“所以这一次,你又是为什么?看阿及叔有没有和我联系是吗?为了抓住他,是吗。”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滴落,童浴沂扬起头,楚燃没见她这样哭过,一时间只觉心疼到无以复加。想要解释的话也只剩下,“你别哭,我不是的。”
“楚燃,我不想再这样一次又一次,承受你带来的伤害了。楚燃,我没有办法去相信你。”
“童童…”单膝跪在她面前,楚燃握住童浴沂纤弱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只是来保护你的,阿及那面,”话说到一半的人顿住,关于抓捕阿及的具体事宜已经涉及到办案细节,不能透露。
静静注视着她的欲言又止,她的急切辩白,童浴沂忽而抬起手腕,撩开楚燃额间一缕碎发,“楚燃,你走吧,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好不好?”
“童童……”
比起她的愤怒斥责,这样的童浴沂才更加让她害怕。
“为什么?”
她要怎么说?怎么告诉她自己的心灰意冷。父亲最引以为傲的重石集团是建立在罪恶之上的腐朽,而她自己,她的一切,抚育她的,成就她的,统统沾染上了肮脏与罪孽,她要怎么面对楚燃?
骄傲如童浴沂,怎么能将自己最腐烂的疮口血淋淋地让他人窥视,尤其,这个人还是楚燃。
“如果,如果爸爸真的…”死刑那两个字,光是想到,她都会觉得窒息,“你让我以后,该怎么去面对你?”
楚燃愣住,她没有想过或者说,不敢想到的问题,再一次从她最不想的人口中说出。
她最害怕的,就是童浴沂会这样想。
颤抖着抬起手,童浴沂一指门口,“离开我家吧,我不需要被保护。”
“童童……”
“走。”
日子再次如常。太阳东升西落,街边人来人往,黎明踏着朝阳忙碌,夜深再伴着月色归家。
时光温情又无情,让人怀念却从不停留。
这一次的不相见,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平静许多,千疮百孔都隐在精致的皮囊下,不需关心不许窥探,没人能察觉出她们的改变,但若二人相见,一定发现,彼此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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