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靠山的度假酒店,顶楼的观景台能看到整个临江的风景。楚燃靠坐在水榭阁中,扬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星。
父亲刚去世那会儿她还小,初初来到老爹家里,楚燃不哭也不闹,只是这样小的小人儿晚上却睡不着觉,常常一个人爬到阳台上盯着天空发呆。
直到后来,姐姐发现了她的异样。
那之后的无数个黑夜,她便会来到她的房间,一开始会陪着她看星星,慢慢的,哄着她睡觉。
楚燃记得姐姐说过,“以后很想念爸爸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夜空,最亮的星星就代表着爸爸在看着你。”
只是姐姐不知道,后来的后来,楚燃的星空中最亮的星星已经不再只代表着爸爸。
路阳一手扶着颜知微的胳膊,另一手护在她的身侧,慢慢地往房间走去。她没喝太多酒,故而此时虽然脚步略有些虚浮但人还算有几分理智。
侧头望向身旁小心翼翼的人,轻笑出声,“哪儿就那么娇贵了,我没事的。”
像是要印证这话有假一般,她刚说完,脚下一滑就要朝前扑倒。幸好身旁的路阳眼疾手快,一直虚扶着的左手一下子收紧,后退一步将人搂在怀中护住。颜知微比路阳略略高一些,此时被她半楼在怀中,嘴唇便若有似无的噌到了对面人的鼻尖上。
路阳靠在墙上,鼻尖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悸,随即便是快如擂鼓的心跳声,耳膜中清晰传来自己心口的声音,呼吸之间皆是颜知微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混合着酒味的清雅。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动作。
将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路阳微微抬眸正对上颜知微有些迷蒙的双眼……
童浴沂住的是间套房,将童浠宁带到隔壁卧室安顿好,她便一个人出了房间。
最近重石的情况不太乐观,年终审计是一次,核算总账是一次,两次都让她觉得哪里出了点问题。想要调查却阻碍重重,孙副总带着那几个集团里的老人明面上配合支持她,暗地里却没少下绊子,而最让她想不通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走廊尽头右拐是电梯间,准备去楼顶吹吹风看看景的人刚走到拐角,便一下子收回了迈出去的脚,随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晚上虽然也喝了酒但是还不到醉的地步,所以现在眼不花耳不聋思维十分清晰的小童总,着实被这一幕惊了一跳。
自己的特助,是在亲一个女孩子吗?
再仔细一看,那个女孩子她也认识,毕竟不久之前还参加过人家的乔迁宴。
颜知微喜欢女人?
国外留学多年的童浴沂见惯了男男女女的各种关系,同性恋这种取向早已稀疏平常,引不了她太强的情绪波动。她之所以这么惊讶完全是因为,这其中的一方居然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颜知微。
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理智沉稳,擅长权衡利弊之后选择最优结果的颜知微?
没有出声打扰,童浴沂悄悄后退了两步,再次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转身离开了电梯间。
南方冬日的夜晚格外的湿凉寒重,从观景台下来的楚燃脑袋有些发胀,裹了裹身上略微潮湿的大衣,她没坐电梯而是拿出烟点燃一根,一个人慢慢的沿着楼梯向下走着。顶楼的楼梯间感应灯可能坏了,故而漆黑的密闭空间中,只有她手上明明灭灭的微弱光亮。
童浴沂进到楼梯间时就隐隐的闻到了一股烟味,她们住的楼层在顶楼的下一层,上两层楼梯便可到达。
“呼~”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两下咳嗽声。准备转身离开的人又转了回来,皱皱眉头往楼上走去。
这个声音她有些熟悉。
或许是过量的酒精麻痹了楚警官的神经,让她并没有在一开始便注意到有人来。脑袋的胀痛感越来越强,只能撑着走廊的扶手移步向下。
童浴沂今天穿了双平底鞋,走起路来发不出什么声响。楚燃是在拐弯时感觉到了有人来,悄无声息的,似乎还想向她这里摸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一把按住来人的手臂,一个跨步双臂反剪着将人扣在了墙上。
标标准准的对待犯罪嫌疑人的扣押招数。
“啪嗒”
“楚燃!”
掉在地上的手机传来微弱的光亮,将静谧的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
“童浴沂?”
“嘶~”吃痛的声音惊醒了还扣着手腕的人,松开手,楚燃怔愣着望向面前人。
童浴沂揉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转过身,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助理还有这两下子。意识稍微回神,楚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打手电筒,看着对方已经红肿的手腕,低声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是我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动了动胳膊,童浴沂感觉自己应该是扭伤了。这人是在搞什么?怎么反应这样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从小打架打习惯了。”脑袋晕胀的难受,楚燃按着太阳穴将头埋的低低的,那么大的个子,佝偻着腰身撑在那里道歉的样子,让童浴沂忽的有些心软,再联想到她说的那句从小打架习惯了,心里更有些不好受。
“好了没事了,也不怪你。”这个烟的味道她曾经在楚燃身上闻到过,淡淡的薄荷草味,再听到咳嗽声便确定了这人是楚燃。本想着来看看人怎么样的,结果还没等出声就被拿下了。
想到刚才被拿下的样子,小童总还有些愤愤然,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攻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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