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上岗天选媒婆
戴眼镜的儒雅男人夸赞道, 金王冠压在他毛发干枯的头顶,瘦弱的身形看不出狼王的魁梧,只余如鬣狗的狡诈阴毒。
他身侧是一只年老的母狼, 体型比狼王更壮实, 顺从地蹲坐在狼王身边。
第三只狼孤零零坐在同伴的对角线, 猩红斗篷遮住她的躯体,只有半截黑色的狼尾露出斗篷下摆, 绒毛轻轻扫过身侧人类的小腿。
像拎着猎.枪从外婆家出门的小红帽,衣裙颜色比进门时深了两分,面容藏得严严实实,只能在走动间隐约看见衣摆中毛茸茸的狼尾。
听到狼王的夸赞, 斗篷底下的人头都没抬,像没听到似的。
眼镜男不满祈秋既不附和也不理会他的冷淡作风,但看在她开场给自己跳了个好身份的面子上,他摆出一张亲切的笑脸。
运气真是好, 场上最可疑的人拿到最反派的身份, 偏偏带了把枪,直接误导村民把她认成了猎人。
真正的猎人为什么不跳出来和她对线?肯定是害怕她的枪。
“不管怎么说,真正的猎人一定会怀疑她的狼身份, 正好。”眼镜男暗暗地想。
第一夜要是能指定猎人去巡夜就好了, 对方必然开枪把悍跳猎人的狼带走。只要除掉猎人, 再隐藏得小心一点,狼王这张牌简直无敌!
眼睛男在心里盘算一轮, 他迫切想要除掉最有可能威胁他生命的猎人, 哪怕牺牲一名狼同伴也无所谓……倒不如说这样更好, 免得她后期被人投票出去的时候鱼死网破, 泄露了他和中年妇女的身份。
眼镜男不禁对身侧的母狼使了个眼神, 中年妇女、他的母亲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儿子的意思。
老天都在助他。眼镜男一一扫过意识空间外无知无觉的村民们,他敢肯定他们中互相认识的不止杀马特情侣一对,一个个都装不熟,不老实的东西!
眼镜男公然无视他也隐瞒了自己和中年妇女的母子关系,双标双的理直气壮。
“今晚……先让他去死。”眼镜男斟酌片刻,狼臂指向矮个子男人。
这个人胆子最小,不像光头男在看到枪后依然咄咄逼人,也不像女白领一样镇定,他最有可能因为畏惧狼同伴的真枪不敢说出自己猎人的身份。
选错了也没关系,死了就死了,受益的总是他。
法官轻描淡写地点头,静止的意识空间刹那间碎裂,三只狼重新披上人皮,无人知晓黑暗中那场谈话。
玩家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四处撩闲。
“斗篷颜色好看。”许渊撑着头夸祈秋的衣服。
他和谁都聊了几句,把试图勾搭新对象的杀马特女笑得毛骨悚然,夸光头男脑袋像个灯泡闪闪发亮。
招猫逗狗的语调配上玩世不恭一双笑眼,轻佻的标签贴在他身上撕不下来。
眼镜男多看了许渊两眼,发现他确实和谁都聊得起来,看不出与哪个人交情更多一分。
狼王自然不知道,许渊夸祈秋斗篷颜色好看的真正意思。
祈秋总共就在许渊面前穿过三种颜色的斗篷,红、灰、黑。黑色自带许渊想抱在怀里啃的触手,又是他们上次见面的新皮肤,他更喜欢哪种颜色不言而喻。
红色是猎人的象征。
“真猎人不站出来和假猎人对跳,除了怕我手里一杆枪之外……”祈秋抚摸冰凉的枪管。
“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在情侣链里。”
爱神是谁,祈秋也有了猜测。
玩过狼人杀的玩家都知道,情侣有殉情一说,无论是夜晚被狼刀死还是白天被村民票死,一只野鸳鸯走了,另一只也得拍打翅膀和对方双宿双飞。
两个情侣一死,爱神孤单无助又可怜直抠手指。
普通的爱神绝不可能将自己存活的希望放在笑得不怀好意的许渊和藏头露尾就差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的祈秋身上,他们一看就是重点集火对象。
得是多缺心眼、多爱作死找乐子的人,才会连线他们这对死亡组合?
放眼全场,能干出这事的只有替许渊把祈秋诓骗进来的某李姓帮凶。
李罗英:请叫我持证上岗天选媒婆。
“狼王选定了今晚巡夜的人选,智者也获得了诚实之神的启示。”
法官双掌下压示意村民噤声:“我将同时宣布今晚狼群祭品与聆听神问者的名字。”
法官公式化微笑的脸转向光头男,祈秋看见他呼吸一窒。
“神问:你是否承诺裹在身上的皮毛无法抵御严冬、是否承认你对血肉与骸骨并无发自内心的渴望?”
“当、当然!”光头男险些咬破舌头,“我是正经村民,没有不三不四的下.流欲.望,我很老实的!”
法官:“诚实之神认可你的回答。”
“预言家的第一瓶金水。”女白领小声喃喃。
正统狼人杀游戏里,预言家每晚可以得知一个玩家的身份,在第二天白天告诉村民作为线索。由预言家亲口说出的好人牌叫做发金水。
这就衍生出一系列可操作的空间。狼队热衷于假扮预言家诱导村民,真预言家一边和狼对跳一边保护弱小可怜的自己,村民夹在真假预言家中摇摆不定,十个人嘴里凑不出半句实话。
最热闹的时候能有一半搞事不嫌事大的人信誓旦旦说自己才是真正的预言家,把真预言家排挤得怯懦不敢言,直呼你们这群暴民。
智者的待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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