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酒精浸泡过，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他好像第一次这么清醒仔细地看这个偷走他无数夜晚的地方。
这里到底有什么好？顾爵说不上来，他心里生出烦躁的感觉，下意识想要拿出烟，可手摸到烟盒，眼睛看到了脚边的小团子，他又臭着脸把手拿了出来。
语气很不好地敷衍道：“反正里面没有你会喜欢的……”里面都是成人玩的东西，没有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小国王不同意，点点小脑袋：“有的。”顾爵看向她，没看出来啊，还是个社会崽，她是喜欢喝酒还是喜欢蹦迪？
小国王有点不好意思，冲他招招小手，让他到她耳边，她告诉他。
顾爵闭了闭眼，他不想听她的话蹲下，但又忍不住好奇，最终他非常不耐烦地低下身：“什么？”
小团子踮起脚脚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喜欢漂亮姐姐。”
顾爵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为了这个小色团子蹲下了身。
小国王想起刚刚有很多漂亮姐姐进了夜店后，就更想进去看看了，还让顾爵在外面等她：“小孩子，不能去。”
“我不是孩子。”顾爵伸出手，很嫌弃地只用一根修长的手指勾着她衣服后面的帽子，“你才是。”一脸不爽地往反方向走，“去那边的甜品店说。”
陈磊从观影模式解除，扬声问：“爵哥你要走啊？那咱们开好酒等你啊？”
顾爵懒得说话，倒是小国王替他发言了：“你们不用等他了，他不会回来了。”又歪头看和陈磊一样也安安静静地看了半天“电影”的另一个小团子，“你要不要一起来？我请你吃好吃的，为了感谢你之前教了我那么多东西！”
陈磊腿上的小团子露出两个小虎牙，笑得很甜：“下次吧，今天我已经到下班的时间，要回去看动画片啦！”她抬起小手给小国王看她画在手手上的劳力士。
下班？是他听错了吗？陈磊还没反应过来，他腿上的小团子就转回了小脑袋，刚刚面对小国王那边的时候，明明是晴空万里，对向陈磊的时候却突然变成大到暴雨，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爸爸，你真的不肯认我吗？”
陈磊实在跟不上这么快的节奏，没有立刻回答，小团子慢慢地点点小脑袋，把小手一点放开：“好的，酒酒知道了，酒酒这就离开。”
她缓缓地转过小小的身子，留给陈磊一个落寞的背影，陈磊的这颗心哦，被揪起来了，陈磊有股冲动，蹲下身：“你别走，虽然爸爸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过，但爸爸愿意带你回家。”
陈磊自顾自说了半天，小团子是一句都没听见，小脸也又从大到暴雨切回到大晴天，看了看自己手手上的劳力士，满意地点点头：“嗯，今天加了一分钟的班，不愧是内卷小达人。”
加班？这回确定自己没听错的陈磊：？
来不及再问，小团子已经迈开小短腿一溜烟跑掉了，只留下了一个还在晕头转向的陈磊在原地。
甜品店里，小国王坐在儿童座椅上，晃着小短腿，开心地看着面前的冰激凌。
顾爵坐在她对面，椅子离桌边很远，人靠在椅背上，长腿伸长，一副对冰激凌严重过敏的样子。
小国王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你不吃吗？”
“不吃。”
小国王更不明白了：“可是你以前很喜欢吃呀。”小国王说的是他在小星球上的时候。
“以前？”顾爵没有任何真心地笑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冲小国王挑下眉梢，“你想让我陪你玩什么？”
她这么小，怎么可能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孩子，他觉得她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乱跑出来的小孩，刚刚抱着他腿，就是碰瓷想让他陪她玩，顾爵想着，先兑现他的诺言陪她玩一会，然后就给110打电话，把她交给警察。
小国王放下冰激凌的勺子，小脸严肃：“我不想让你陪我玩，我是有正事要找你。”她从她今天挎的草莓包包里拿出了她的名片想要递给他，“我想让你签我的公司。”
顾爵觉得这个小孩扮家家的道具准备得还挺全，接过名片，看都没看，就没有灵魂地同意了，语气懒懒地：“好啊，我可以签你的公司。”反正都是假的，有什么关系？
小国王有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让顾爵等一下：“那我让我的秘书把合同拿过来。”
还有秘书？顾爵手撑着下颌，现在小孩玩的扮家家可真高级。
系统本来就在附近，收到小国王的消息，马上就来了，小国王去给冰激凌加坚果的时候，顾爵偏头问谨慎地最后一遍检查合同的系统：“你也是被那小孩碰瓷来陪她玩扮家家的？”
系统看着顾爵，一本正经地打出一个：？
系统非常严肃地推了下眼镜：“这不是玩，顾先生，您在签字前必须明确这一点，不然合同是无效的。”
顾爵冷冷打量了系统一会，接着笑了出来：“你玩得还挺认真。”看系统一直沉默地盯着他，一心想要赶紧结束的顾爵随便地点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这不是玩，赶紧给我签了，我还有事。”
系统皱着眉看顾爵自己把合同拿了过去，一个字都没看，就在最后签上了字。
他觉得有必要让小国王的这个国民也下一个反诈骗APP，他和靳凌一样危险。
不过，当他把合同拿回来检查顾爵的签名时，他又改变了想法。
签名栏，顾爵字迹龙飞凤舞，虽然态度已经非常散漫了，但笔锋依旧遒劲，难掩漂亮。
他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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