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他娘的糊涂话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因为这些话冗长而又反复, 索然无味又絮叨,实在是怕各位看官心生腻歪。
方瑜就避无可避了,他拿出了所有的耐心, 忍住不打断他娘的话语, 一直听到他娘把话说尽, 嘴累了不说为止。
以下这几点是方瑜从王氏的话里总结出来的:一是方家所有人都欺负她,老太太、大房和三房都不安好心;二是分家,省得大房和三房占他们二房的便宜;三是家里所有的钱都是她儿子方瑜的,不能让别人管,这大宅子也是她儿子买的, 不能让别人住,分完家后把所有人都赶回乡下去, 然后她来替儿子管家管钱。
方瑜就没想过分家这事。先不说大房和三房在供他读书这几年所做的贡献, 就是以现在的社会背景而言,分家这事就会让方瑜背负上不孝的骂名。
家中祖母还健在,居然还想主动提出分家, 简直就是想找死。
方瑜板着脸,怒斥王氏糊涂无知, 说王氏这些话被外人听到会害他丢掉秀才这个功名。
“从《唐律》到宋朝的律法, 再到现在的《大卫律》,都对分家有详细的规定, 祖父母、父母健在,而子孙擅自提出分家者, 要做三年的大牢。”
“娘, 您想被官府抓走下大狱吗?”
王氏吓得不敢再吱声, 只是扣着手指头嗫嚅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喽, 我又没见识, 连咱们村子都是第一次出,要不是你姥姥和我说这些,我哪里知道呦。”
得嘞,她没有错,都是别人说的话。
方瑜看王氏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打算再同情她了,冷言冷语道:“你要是再说分家的话,被我奶我爹听了去,肯定会休了你的,所以你还是少说话吧。”
方瑜不打算再用怀柔手段,要不然这家事是处理不明白的。
然后方瑜又去找老太太说话,把他对家里事情的看法一一陈述,定下规矩,并表示希望老太太可以看着家里人实行。
方老太太见孙子语气坚决,态度坚定,也不想让孙子感觉没面子,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对于个别小事还有她自己的看法,就比如说饭桌上她给全家人分菜的权力。
方瑜就用城里读书人家都不这样做为理由,直接堵得老太太没话说。
方老太太进城后就急于摆脱“乡下人”的称呼,生怕城里人瞧不起她,行事说话都谨慎了不少,不像从前那般果决厉害了。
大妮陪着二妮过来找方瑜说话,方瑜知道这姐俩想说啥,他拿起女学讲义,先说要给姐妹们讲课,让大妮二妮跟着一起去听。
方瑜今天要讲班昭写的《女诫》。当然了,是要批判着讲。
方家姐妹齐聚一堂,围坐一圈,听她们的兄弟讲班昭的生平事迹。
“班家一门在历史上名声极好,以诗书传家。班昭,东汉著名的史学家和文学家,史学家班彪之女,她的两位同胞哥哥也是青史留名,班固修《汉书》,班超北击匈奴,收服西域五十余国,立下赫赫战功。”
“班昭才华不下于其父兄。她十四岁时嫁给曹世叔,有子,而后丧夫。她哥哥班固去世后,她帮哥哥写完《汉书》,并多次入宫为皇后、公主和贵人们讲课,被人尊称为曹大家。她的二哥班超因公久居偏远之地,班昭便为兄请命,上书朝廷,请皇帝将其兄召回,赢得千古美名。邓太后临朝时很看重班昭,班昭开始正式参与朝政,勤于政事,深得邓太后欢心,并加封班昭之子为关内侯。”
“班昭一生写下许多作品,年至古稀而逝,邓太后都为她穿素服以表哀悼,可谓是生荣死哀,无所遗憾。”
二妮方宜文听入了神,语气包含着羡慕道:“一个女子能活成这样真是少见,真乃后辈女子的楷模!”
“是啊,班昭才学广博,素有贤名,修书参政,实乃一奇女子也。”方瑜拿出这位奇女子所写的《女诫》,抛玉引砖:“这本书是班昭所写的最受欢迎的作品,今天我们就来看一看,有谁想给大家读一下的吗?”
除了不识字的大妮外,姐妹们都踊跃地举起了手。方瑜想二妮学得字最多,便让她来读。
方宜文笑着接过书,像方瑜最开始那样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可越往下读她的脸色就越奇怪,旁边的几个妮也是一样,都听得别扭,几个小的更是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等到这本书读完,方瑜笑着看向无语的姐妹们,开心地发问:“你们觉得班昭这书写得怎样?”
小八方美臻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气呼呼地说:“班昭就是个大骗子!她自己过得那么好,却告诉其他女子要卑弱顺从,还要什么忍受什么辱,还不能睡在炕上,还要睡地下,受了委屈不能说,做了好事也不能说,做女子什么时候都不能多说话,那她自己怎么还那么能说呢!”
哈哈哈!
屋子里传来大笑声,其中方瑜笑得最欢。
四妮方宜佳搂着八妹笑,笑过之后问弟弟:“这真是那位班昭写得嘛,听起来不像啊?”
“就是啊,一点都不像。”三妮方舒怡小声说:“这些话倒是有点像咱们奶奶教训我娘时说的话。”
方瑜拍手道:“三姐真厉害,这本书就是班昭很老的时候写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导她家里的小辈女子。”
大妮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瓜子,啧啧道:“从那么老远的汉朝到咱们大卫朝,婆婆教训儿媳妇都是那套话,变都不带变的。什么要听丈夫的,要听公婆的,天天早起晚睡,成天干活不能喊累。”
二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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