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吧。”
    反革看着许大头, 一言不发。
    事态发展跌宕起伏,但陈栎和烟枪都是心理素质强到表现出来甚至有些迟钝的人。
    哪怕目前的对话听起来信息量巨大且危机重重,两人都很淡定。
    烟枪一开始还有些戒备写在脸上, 后来开始勾着陈栎脖子发呆,最后干脆试图擦干净陈栎脸上的焦痕。
    “你闲得慌啊, 那俩还在僵持呢。”陈栎小声说。
    “僵持呗,我能干啥?”烟枪也小声回应。
    “你说得对, 这边没擦。”陈栎说着把脸扭向一侧。
    最后许大头和反革也没谈拢,后期反革很少说话, 都是许大头在喋喋不休。
    许大头将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硕大的脑袋上满是汗珠——看来操控一颗这样的大脑袋确实很辛苦。
    出了第四局的府邸, 反革硬拉着两人在百货里买了防寒衣物和食物,一路上却绷着脸没什么话。
    上了车陈栎才开口问, “老大,你不答应许大头的合作, 是信不过他,还是有别的考量?”
    反革回头看了陈栎一眼,“是他信不过我。”
    “什么意思?”
    “那家伙是个鬼人精,很擅长用他那颗大脑袋权衡利弊, 他想要扳倒丛不仅是因为丛是个祸害,还有一点,他弟弟是十三将军之一,明年有机会争夺元帅的位子。”
    陈栎微微皱眉。
    反革接着说, “我如果答应了他, 在他那儿就没有筹码。”
    “下风?”
    “不至于……再过一个月他就该跪下求我了。”
    “接下来什么安排。”
    “继续你们之前的工作, 睡莲庭院烧得好, 我真想当面感谢这位英雄。”反革说。
    “我替你感谢。”烟枪笑道。
    陈栎问,“真是那老爷子?”
    “八成是他。”
    “到了, 下车,东西拿上,回头给我个五星好评。”反革说。
    两人被赶下车之后反革又踩着交通法红线的速度狂飙上路。
    “他真忙啊。”烟枪感叹。
    陈栎把手里咬了一半的奶酪条全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肚,“走吧,我饿了。”
    “你刚刚吃了一筐。”
    陈栎瞪了烟枪一眼,“你有意见?”
    “有,我觉得应该再来一筐,你得补补。”
    “老烟,觉得复杂吗?这个世界。”陈栎问。
    “复杂,随时变化。”
    “我猜锁区还冲你们开一炮的人,其实就是许大头。”
    烟枪不解地问,“他图什么?”
    “图一个能见反革又可以无奈之下把反革放走的借口。”
    烟枪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老烟。”陈栎把胳膊架在烟枪脖子上,凑近了烟枪的耳畔,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揭露秘辛,每一个字都带着硝烟。
    陈栎一边说一边都在惊异于自己大脑如今运算的速度,若是放在以前,即便他再专注也很难这么快想清楚如此多的事情。
    他们站在风声、城市噪音、彼此的呼吸声组成的噪音屏蔽场里,这样的地方其实比家、比车内更加安全。
    “老头在战争里吃够了,但四局有人还没吃够,所以拔枪指向他,而大头在顺势,顺各方的势,让所有人看不清他的真身——又让每个人都觉得已经猜透了他。”
    “这一次炮击让他他猜对了反革,也猜对了我,看来头大就是会比较聪明。”陈栎说。
    “……这是你的最终推论?”烟枪哭笑不得。
    “不是,”陈栎否认,“我接着说,老头一定要把反革收入麾下,是因为反革能给他史无前例的军功,让他变成为最完美的元帅。”
    “他们的利益全和战争有关,所以我猜,很快咱们又要上战场了……这是我的最终推论。”
    烟枪有ptsd,应激反应让他听到那三个字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耳廓在陈栎唇边蹭了蹭。
    陈栎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声音依然很轻,“别担心。”
    “如果老大拦不住他,我会让他消失。”
    “陈栎!”烟枪猛地握住陈栎的肩膀,把陈栎所有动作按在了原地,厉声喝道,“不行!”
    陈栎平静地注视着烟枪异色的双眼,他知道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他也知道老烟很少会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拍烟枪攥住他肩膀的手,继续用很低的声音慢慢地说,“我很清楚危险,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拦不住我。”
    “陈栎……”烟枪半是叹息半是埋怨喊他的名字。
    “你就从我的话里听不出好信儿吗?”陈栎无奈地说,“咱家老大拿死了老头,又有一群人开始对老头虎视眈眈。他活不长了。”
    “我只担心你。”烟枪沉声。
    “现在琴已经摆好,只需要一个拨琴人。”
    烟枪摇了摇头,“我只担心你。”
    陈栎拍了拍烟枪的胸口,“你不如担心我沉迷吃奶酪条迅速胖到二百斤。”
    “……有那么好吃吗?我吃着像嚼蜡一样。”
    陈栎打开家门,刚踏进去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真冷。”
    室内比室外还要冷,像一头撞在了冰砖上。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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