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小酒馆, 拉开车门扶着边框一下子跳了进去,还没坐稳就听到一声,“稳重点。”
“你是跟踪我, 还是关心我?”反革対车上的不速之客说。
颂光安静地看着他,“都是。”
“有事找我?”反革问。
“没事, 聊聊。”
反革像是累到极点,毫无形象地瘫倒在车座上, 把车座滑向颂光在的后排,仰脸看着颂光, 轻声问, “来指责我?太冒险了?太武断了?毕竟你说让我稳重点,我最近是不是太飘了?”
“我才说了几句话, 就让你解读出这么多。”颂光淡淡地反驳。
反革扯了扯嘴角,“我有点不安, 不安的人容易听出更多言外之意。”
“衣服解开,我帮你处理。”
“这是衣服的设计,今年流行中弹装。”
颂光轻微地皱了皱眉,“你有多不安, 都开始胡说了。”
反革愣了一下,随即他笑着摇了摇头,抽出衣摆,解开染血的薄衬衣, 露出结实的胸膛。
“反革, 听说过‘天平’吗?”颂光说。
“嗯。”
“我得到了一点关于它的碎片, 或许是一条更好的途径。”
“小光, ‘天平’的目的只在于平衡,”反革顿了顿又说, “他们觉得现在的世界就很好,很平衡,你觉得呢?”
“你觉得由你挑选出来的主宰者是最好的,你就不会犯错吗?”颂光平淡的语气中透出严厉。
“如果错了,我就以死谢罪好了。”反革笑着说。
颂光把药布用力按在反革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反革吃痛地缩了缩。
“我不在乎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颂光把吸饱血的药布仍进处理桶,“但我不想听人骂你,一句都不行。”
反革“哼哼”地笑起来,半是疼得,“说什么呢…骂我都是轻的,我这么渣。”
“这是真的。”颂光说。
“你真不客气。”
“都说了,我只有这点儿不满你。”
“他现在挺好的,以后只会更好,更强大,更幸福。”
“cy和老烟看着像一个模子雕出来的,脾气不好,能力硬,性格也硬,但实际上你也知道,老烟的里子四平八稳,不会做出格的事。”颂光说。
“対,老烟像你,陈栎倒是比较像我。”反革笑着说。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cy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我选定的领袖,如果我死了,他会完成一切。”
“他很冲动,内心一片混乱。”颂光直白地说。
反革笑,“所以需要老烟来稳着他。”
颂光转头看反革,“他的混乱有一部分要追责于你。”
反革笑着举起手做投降状,“你就饶了我吧,我都认错了。”
“我知道你有原因。”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反革没有否认。
“我不想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但总是不得不关心,比如祝清愿,你还没有打算?”
“那个常来找他的男人姓陆,是陆飞羽的私生子。”反革说着从车匣里捻出一套未开封的烟内胆,看了一眼口味又塞回去,嘟囔道,“这买的什么鬼味道,肉桂香蕉。”
“陆飞羽和丛善勤关系不错,可以称得上狼狈为奸,所以他能这么快从第二局出来,祝清愿和第二局局长的私生子走得近,你怎么看?”颂光把那盒肉桂香蕉抢走了。
反革叼着烟,随手向后捋了捋头发,笑得堪称风流倜傥,“你也别说得那么文雅了,什么叫走得近…他愿意怎样就怎样,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是他不想掀,你没听过他的故事吗,十六岁玩赢‘轮/盘’的人,怎么会简单。”
“那些大家族的游戏,”反革吹了口烟,“放在咱们的世界里不值一提。”
“反革,是你真的轻视他,还是想让我対他松懈。”颂光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都不是……是他対我坦白了。”反革摸了摸胸口的药布,催生愈合的药物在合成纤维下微微发烫,他慢条斯理地说,“祝清愿没有危险,他已经被降伏。”
颂光忽然笑了一声,能让他笑的是多么难得的事情,“难道是你许诺了未来対他忠贞不二?”
反革一脸恍然大悟,“还有这招呢?”
“人渣。”
反革耸耸肩,“这个称呼対我已经没有杀伤力了。”
“……人齑。”
反革听罢哈哈大笑,“小光,倒也不必为了骂我再发明出来一个新词吧!”
“我没骂你,我只是在形容你。”
反革只好认输。
“今天的社会新闻看了吗?”颂光打开车内的运算器,调出新闻版面。
“没有,但我知道很快就要有新风浪了,会很精彩。”
颂光不再说话,转头望向车窗外,人群如流,他们中又有多少人会关心未来的世界由谁主宰。
大概没有人。
正如反革说,温元帅和丛善勤的斗争继续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上演。
丛善勤的“我也是人民”登上头版头条之后,温元帅方很快回击,他列出了丛善勤多年来在军政部的收支出,质问“哪个人民在自己的账户里见过这么多钱”。
丛善勤方称这是军备经费,温行之在利用信息误差混淆视听。
两方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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