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逗笑了,他摇了摇头,“茗姨其实很重视你,当时辰家要把你送进改造营,她说什么都不肯,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
“她只是缺一个会自己长吨位的沙包。”
“就因为她对你严格,所以你恨她?”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陈栎说。
“你是不是再没见过小任?”
“没有。”
“说不定她长大的样子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悲痛至极的温元帅竟然仍不放弃牵红线,陈栎在心里笑了笑。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温元帅笑了笑,“我之前以为你是在敷衍我,现在我知道了,应该是那小子吧,门口那个。”
“嗯,是不是很帅?”陈栎用平淡的语调这样说。
“帅,就是看上去有点不正经。”温元帅像个长辈一样点评道。
“我也正经不到哪儿去,就不祸害你妹妹了。”
“茗姨以前和我说她很喜欢小任这样的女孩,但是绝对不会把她儿子给小任,她说得很直接,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生气……她说小任配不上你,你已经百炼成钢,小任还是个只会哭的奶娃娃,她说你得有一个能让你安心的人,”温元帅顿了顿又说,“那就是让你安心的人吗?”
陈栎并不相信辰茗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内心的冰川早已在一次次的开凿中松动,或许辰茗没有他记忆中那么坏,或许辰茗……真的想过要做他的母亲。
“他能让我安心,有他在地狱我都敢闯。”陈栎笃定地说。
温元帅愣了一下,随即他再度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们年轻人的说法真是特别。”
“温任之现在在哪?你应该不敢把她放在中心城,她会是个活靶子。”
“想让你们收留她,谁知道你这么不顾旧情,”温元帅说,“我把她送到北方一个老朋友那里了,她可以看到大雪,还能堆雪人,应该会很开心。”
“所以你现在也没什么顾虑了,温元帅。”
温元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有一大家子人,我们这个小家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但温家还有那么多张嘴,那么多颗人头,可惜没几个能用得上的,还有这偌大一个军政部,都是些世家子弟,我回去还得应对他们的内部弹劾。”
“所以那个…圆润的男人真是你的秘书?”
“呵,让你见笑,我已经催了很多遍让他减肥。”
陈栎沉默了一会儿,“祝他早日成功。”
“我这边无人可用,丛善勤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谁不缺人,有一句话说‘得反革者得天下’,所以我离得天下已经不远了。”
“他不靠谱的时候也很不靠谱。”陈栎说。
“起码他是个真正的人才。”温元帅说,“信息网、经济网想必你懂是什么意思。‘网’代表个体之间彼此影响、联系形成一个闭合的大环境,那你知道人才网吗?”
陈栎摇了摇头。
“实际上人才也会形成‘网’,彼此之间通过影响与被影响来发展……所以人才多的时代会诞生更多的人才……说得玄一些,他们的大脑会在看不见的人才网影响下在同一个时间域里进化。”
陈栎似懂非懂地看着温元帅。
“自从茗姨死后,人才网就开始枯竭,智囊和科学家不断凋零,最坏的结果,这个国家将陷入一个‘无智’环境。”
陈栎皱眉,“你们怎么净搞出这种骇人听闻的理论。”
“你也知道这只是理论,一种负面的猜想罢了,不信则无,想必你已经见过敏哲奶奶了吧。”
“嗯,她看上去还很健康。”
“只要她活着,这个国家就不至于无智化,辰夜,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
陈栎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连自己这条命都活不明白,就要担负这么多别人的生死。”
“谁叫你是辰茗的儿子,难道你还想安生过一辈子?。”
“你前几天还让我死。”
“我收回,你可千万别死。”
“温元帅,要是没有别的事交代,我就先去干活了,我不比你,我是被人指挥的。”
温元帅抬了抬下巴,“去吧,有时间去看看流之,但别给她买烟花,她不喜欢,浪费钱。”
陈栎点点头,“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