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坐在烟雾缭绕的中心, 板着一张本就没什么人情味的脸,操作着基地那台巨大的终端主脑,尽职尽责地进行播放影像的工作。
原本只有烟枪和反革一左一右两座蒸汽烟囱一样冒着白烟。
右边反革电子烟亮着幽蓝色的光点, 而左边烟枪抽的纸卷香烟上,缀着一颗摇摇欲坠的火星。
但烟瘾这种东西向来经不起勾引, 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陈栎猫着腰从主机电板上接了一根充电线, 花了几分钟给自己亏电的电子烟充上电,也加入吞云吐雾的行列。
最后就连颂光也从烟盒中抽出一根一次性雾化烟, 目不斜视地抽了起来。
伤寒觉得自己嘴边没点东西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 但是他一向对烟酒不喜,也不理解这些辛辣刺激的玩意是如何占领市场。
“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在快速复盘完忉利天那日的监控影像之后, 反革首先提议,开始了这场会议。
这次小会只有反革、颂光、陈栎、烟枪、伤寒五个人, 他们大多都直接或间接参与过忉利天的那次任务,然而车手大雪却不在列,据说是她自己不乐意参与进这种复杂的事态中。
反革也不强求,rc一向自由民主。
他们经常在开会的时候吵架, 尤其热衷于点炮反革。爆粗口,相互讥讽,谁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尖牙利齿。
但这种争执不断的交流,总强过各怀鬼胎的沉默。
“只从监控影像来看, 忉利天这一晚挣得不少。”颂光淡淡地说。
反革听出颂光话中的意思, 接过话头, “自然, 都说整个商家现在都是靠忉利天养着,商氏医药公司早已日薄西山……当然这是调侃商黎明的浑话, 但也不无道理。”
“无论是忉利天还是商氏集团,都是他们赖以维持的根基,不可能轻易舍弃。”颂光说。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无脸仿生人没有在忉利天内场露面,”反革点点头,“害怕影响自家生意。”
“那些无脸仿生人,本来是商黎明弄出来的报废品,不知道谁让这些原本的报废品动起了来,我和老烟遭遇的那次,和我前两天遇到的是同一批,都是临场学习,力气很大,但是学习和记忆的能力并不强。”陈栎说。
“非局那边共享过来的解刨结果,第六代仿生人,人造血液、人造仿生器官、人造骨骼,总之就是人造人,大脑里有芯片,没有装载任何程序。”反革把手中的纸质报告共享到屏幕上。
“清理过?”颂光问。
“检测出来有残留数据碎片,但年代久远,应该是清洗过,但没怎么洗干净,剩下一些简单的动作程序的碎片,”反革说,“基本上符合报废品的说法。”
“它们好像只能在一定距离范围内活动,超出范围就会失去动能,那天我踹飞出去一个,我记得它当时就趴下不动了。”陈栎回忆。
“这个数据非局也做了,六个仿生人,每一个最后落点到那台电磁车的距离,非局都有记录,但是开车的也是个仿生人,所以目前还无法判断这个距离是否有意义。”
“电磁车是商家的。”烟枪第一次开口。
“车辆没有记录,怎么说?”反革问。
“之前相同的车曾经跟踪过我,现在想来应该是商家的员工或者是雇的人,跟踪手法很业余。”
“这就出现了一个疑点,为什么商家之前跟踪你的时候用的是人,而不是这些无脸仿生人呢?”反革沉声。
“商家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你的?”陈栎突然问。
“大概…”烟枪眯起双眼回想,“十月二十六日之后。”
“行为逻辑出现断层,其中一定有变量,”陈栎说,“忉利天之前,商家的跟踪行为非常业余,用的也是普通人。咱们在忉利天的时候,他们发动了一批攻击性很强的无脸仿生人,却不敢让仿生人在宾客面前露面。而这之后,他们让这群仿生人走到街面上去拦截和袭击,这并不符合他们最开始业余而懦弱的行径。”
“不尽然,那个混进你酒吧的雇员是饵,忉利天任务也是饵,一步步钓咱们上钩,来一出瓮中捉鳖,这中间没有断层,是实在的圈套,”烟枪反驳,“如果一切都是缺荷和商舒的手笔,前后也能说得通,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当时急于要置你于死地,甚至不惜把仿生人放到了街面上。”
陈栎摇了摇头,他仍然觉得这其中有逻辑上不成立的点,但一时找不出。
“他们的行为越发焦急,”颂光说,“大概商黎明儿子命不久矣。”
颂光的话一向简短,却总是一语中的,准确地把话头带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上。
“短时间内应该还有动作,”陈栎转头,看向了烟枪,“你怎么打算?”
“我会让她死心。”烟枪平静地说。
反革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事儿,由你做主,我们不干涉。”
“抱歉,因为我的事儿连累你们,还让cy受伤。”烟枪声音有些发紧。
“你少胡思乱想,犯浑的商家那两口子,他们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现在还有脸来跟我抢人,我看他们是活得太舒服了,需要点教育。”反革声音并不响亮,却十足霸气。
烟枪苦笑,“老大,咱们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自由身,你嘴上说说得了。”
“你的事是你和商黎明儿子的事,我的事是我和商家的事,我不管你,你也少管我。”反革说。
“你这是把把柄往第四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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