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家,一边是国,守得了国就顾不上家,说到底终究是他亏欠了夫郎和孩子。想起从下属那里得知他家人苛待他夫郎和孩子的那些事,赵长明的心里早就后悔了,声音有些沙哑的向夫郎承诺道:“有我在,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你们了。”
这是赵长明对夫郎和孩子们的承诺,也是他这个当夫和阿父该担起的责任和担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无法去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但是他可以做好往后一个夫君和阿父该做的事。
“嗯。”不知道为什么,纪原是信这个男人说的话的,不过现在的他,即便是没有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人能轻易欺负得了他和他的两个孩子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他知道那些是原身的经历,而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哪怕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都知道原身这些年带着两个孩子走过来,是如何的艰难。
只是逝者已矣,如今活着的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他。
但是身后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这个身体早已经换了一个芯子,还以为他就是他的夫郎,纪原忍不住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点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与这个男人相处了。但是不管如何,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两年我托人往家里送过几回信和银钱,不知家里可有收到过?”赵长明刚去从军的第一年是从小兵当起,小兵本就无多少银钱一月,边关常年在打仗,西北大营又是出了名的穷,每年朝廷都拖欠西北大营的军饷,那里的老兵都已有三年多没有拿过月钱了,他们这些刚去的小兵自然也是两口袋空空。
直到他在两场战役中表现突出,被上官看到了,提拔上来当了百夫长,后又当上了千夫长,每月的月钱也多了。前两年朝廷给他们补发了军饷,他们这些将士们的手上才有了一点钱,但是他手上拿着的拿点钱,除出送一点给牺牲的兄弟家中,剩余的也不多。在边关那里有一些跑商的商队,他托人往家中送过两回信和一点银钱,家中并没有给他寄过信,或许是寄了他没有收到也有可能,因此赵长明并不知道自己寄往家中的信,家里人是不是有收到了。
纪原从原身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下,似乎赵家那边是有收到过两次来信,只是那信并未到原身的手中,就更别说银钱了,“有收到的。”
赵长明从夫郎的这句话中,也猜出了他寄回家的那些银钱落不到夫郎的手上。手上握着小夫郎乌黑的发,他忍不住的摸了一下,眼里带着柔和的光望着他的小夫郎,说道:“日后这将军府都交给你管,我的月钱每月也给你拿着,你想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若是不够你再与我说。”
“圣上还赏了一处庄子给我,那处庄子我也没有去看过,等下一次旬休我带你和两孩子到庄子上去看看。西北的战事刚平,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有战事的,我如今被调回上京当值,暂时应是不会离开上京的,咱们就在这里安家,你和两个孩子也跟我在这里。明早我要去一趟大营那边,你在家中有什么事就找管家,他会给你安排好,在这将军府里你是最大的,谁也越不过你去,这府上的事宜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嗯。”纪原第一次发现这将军夫人当得似乎也还算是有点权利?
“应是干了。你先上床去睡,我去洗个澡就出来。”擦了许久,赵长明用手抓了一下小夫郎的头发,发现已经擦干了,他拿着半湿的布巾去挂起来放好,往屏风后面去沐浴。
赵长明也没有让人再送水过来,而是用夫郎刚沐浴完的水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往外出来了。
等他出来,见到小夫郎还坐在外面的凳子上,连姿势都没动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等他,还是不敢去睡。
赵长明看出了小夫郎的害羞和紧张,走过去牵起小夫郎的手,眼里带笑的说道:“夫郎,咱们该就寝了,还是你想坐在这里坐一夜啊?”
纪原就这么的被男人给拉到了床上,两个人一起躺了下来。
两个人平躺在一张床上,赵长明并未放开小夫郎的手,两只温热的大手把小夫郎的小手包裹在中间,说道:“睡吧,不经你允许,我不碰你。不过你也别让我等太久,我都已经等了七年,才等到今日,你可知为夫忍得辛苦?”
“……”纪原。
没听到小夫郎的回应,赵长明低低的笑了一声,也不再逗小夫郎了,就闭上了眼睛睡觉了,只是抓着小夫郎的手并未松开。
直到听到旁边躺着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纪原绷紧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慢慢的松出一口气来。
不知是不是这一晚上都太紧张了,当一放松下来,纪原发现自己也有些困了,张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在闭上眼睛入睡之前,他还想到了在另一个屋里睡觉的两个孩子,不知两个孩子夜里可有踢被,会不会醒来找他……
就在对孩子的担心中,纪原也慢慢的进入了睡眠中。
而另一边已经“睡着”的男人,在听到小夫郎发出清浅的呼吸声后,嘴角往上勾了一下,也没有动,就这个姿势继续睡了。
这个夜晚两个人都睡得很好。
***
第二天醒来赵长明发现自己的怀里抱着软香的小夫郎,心情莫名的很好。
盯着小夫郎的侧颜看了两眼,赵将军才忍不住的低头在小夫郎的耳根处深吸了一口气,才十分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小夫郎,动作很轻的起床,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抱在怀里,像是做贼一样,用脚尖点着地,悄无声息的抱着衣服走到了外间穿好,才拉开门往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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