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陈韫的意识像是从岩浆滚过的火山灰中重生,带着头痛欲裂。
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关于凤凰的一切被暂时压下去。
他第一时刻想起来的, 是那只压在火焰上的手,带着不顾一切和毋庸置疑的力量,透过烈焰攥紧了他。
嘶,不会直接烤熟了吧?
陈韫散漫地嘀咕, 这自己碰瓷, 总不能讹上他。
陈韫手指动弹几下,艰难地摸索到一只搁在床边的手。
那只手像是吃了一惊,瞬间反过来握紧了他。
陈韫微微蹙眉, 触感不对,那只手应当骨节更分明, 更宽大才是。
陈韫睁开眼,和顾星泽对上视线:“……”
草。
同样坐在一旁的谢二和项圆目睹这一幕:“……”
草。
陈韫默默把手收回来,一脸冷静。
顾星泽见他醒了,终于松了口气:“我去叫人。”
顾星泽关上房门,陈韫打量四周, 发现自己是在总局下属的特殊医院病房, 周围是医院的样式,只是布满了各种法器符文。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说,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天,你昏迷了整整三天!”谢二怒而捶床:“你知道我们这三天是怎么度过的吗?!”
陈韫见谢二和项圆确实脸色有些憔悴, 心下愧疚:“多大事, 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哦, 担心你次要的。”
陈韫:“??”
谢二痛心疾首:“主要是这修罗场的氛围!和我八卦的欲望!实在是折磨得我走火入魔了!”
陈韫满床找飞刀, 冷冷道:“什么乱七八糟, 不想解释就给我滚出去。”
谢二正襟危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被那位叶先生抱着出来后就意识不清,你一直抱着人家不撒手,他就一路在直升机上把你从滇省抱回总局这里,整整抱了一晚上都没换过姿势,直到仙云庭的人将这块玉床运过来,你们俩才分开。”
陈韫一手指着自己:“我?不撒手?”
谢二仔细想了想:“是啊,顾含桃、项主任、我师父、楚局来看过一轮,还轮流表示过一次要不让你躺床上舒服点,但你的手都扒不开。”
陈韫摸了一下颈侧,恍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觉得自己抱了块冰,非常凉快。
陈韫脸一黑,正想解释,谢二就安慰道:“没事,我看那位叶先生也快乐得很,游刃有余,一点也不辛苦,顾含桃来劝都被冻回去了。”
陈韫:“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我很正常。”谢二委婉道:“就是现在论坛上大家都在谣传你要婚变了。”
谢二又补充道:“大家听说这个消息都很高兴,纷纷表示他们也可以加入这个家庭……唔!”
陈韫一个枕头扔到谢二脸上,转向项圆:“别跟着谢二一起扯淡,我晕过去后怎么了?封不对呢?还有阵法破解了没有?”
项圆见陈韫精神气都恢复了,颇为欣慰,道:“阵法的事解决了,我师父在想办法修补滋养那些魂魄,再让他们回归轮回。封不对昨晚来看过你,不过你当时还没醒,现在已经在师父那里。”
陈韫松了口气,又问:“我侄子呢?”
“那只犬妖吗?”项圆道:“被白先生带走了。”
那应当暂时没事了。
陈韫心想,有顾沉璧在,盘古壁画的事应该也能处理得好,至于凤凰……
忽然门口一声响,谢诗起在前头先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顾沉璧。
陈韫越过谢诗起,看向那张和平日没什么两样的脸,竟然忽然升起一点尴尬。
理论上来说,顾沉璧又不是少女,而且大家也算熟人,抱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但他总感觉不大对劲。
难道这就是欠人人情的感觉?
幸好谢二和项圆比他反应更大,哐当一下站起身,非常识趣地溜出去,对陈韫一挤眼睛:“我们去封不对那看看,等下再见。”
门口,谢诗起难得端起一点正经样子,对顾沉璧客气道:“叶先生,您先请?”
“无妨。”顾沉璧远远地和陈韫对上视线,确定他清醒无碍了,对谢诗起道:“谢部长应当和陈韫有话要说,先进去吧。”
顾沉璧先离开了,谢诗起火速关上门进来。
“呃……”陈韫怀疑地看了一圈,对谢诗起低声道:“什么情况?”
顾沉璧不会是自爆身份了吧?但如果真的脱了马甲,总不会还叫他叶先生啊?
谢诗起先握着陈韫的手,探了一下灵脉,松了口气,道:“什么情况?看到那位没有?现在是我们总局新任债主!”
陈韫一蹙眉:“楚局还是你,赌博去了?”
“放屁!”谢诗起道:“你忘了现在总局维修的亏空?还有你知不知道修复魂魄要多烧灵石。还有你现在身下这张床。”
陈韫往下一摸,发现硌得慌,掀开床单看了看,忽然手一抖,难以置信道:“红山玉?”
“你之前昏迷时灵脉紊乱,必须要时时刻刻输送灵力压住体内激流。这是仙云庭连夜送过来的。他妈的,那么大一块,老娘这辈子都没见过。”
谢诗起手也抖,看到陈韫那张漂亮小脸蛋就发愁,再一想叶庭主的眼神更发愁,心道,那么大一块玉床送给你睡,那接下来岂不就是要睡你了?
谢诗起拍了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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