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动作彻底将宫女吓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往外跑,口中高喊着:“快来人啊,传鬼医!鬼后又不好了!”
女子尖锐的喊声让莫栀栀的头更疼了,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捋思路就有人来了。
一缕寒风进入寝殿,来人遏制着身上强大的气势一步步走向高塌,行为动作间诸多小心。
“阿酥,你醒了吗?”来人俯下身靠近她,熟悉的霜寒之气随之而来。
莫栀栀将脸埋在衾被中,闷声喊:“我没事!你别过来!”
他欲碰触到她的手僵直在头顶上方,不过一瞬还是抚上了她的发顶,无奈地声音随之响起:“阿酥,可是生我气了?怪我没有早些处理完过来陪你?”
莫栀栀被他碰触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子一凛,身子翻了个面,半个身子都钻进了衾被中,唯余一双杏眸在外看着他。
半截鬼王面具,满头青丝由一银冠束起,如雪的锦缎龙袍夹带着冷冽之气。
可不就是那个冷心冷肺的离人焱!
莫栀栀闭了闭眼,她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暴露了自己。
如今情况不明,只能装傻。
至少要搞清楚她为何成了寒酥,或者说是如何进了寒酥的身体里。
缓和情绪后,她睁开眼,对上他面具后的淡色眸子,循着记忆中那个寒酥说话的语气,柔声道:“君上,妾身哪敢生您的气,只是方才初醒,有些不适应。”
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的离人焱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和之前见到的不想一个人。
他看起来更柔和点。
“好,阿酥将手伸出来我替你看看。”
离人焱顿了顿,撩起衣摆坐于床沿,倾身靠得不近不远。
莫栀栀浑身一僵,忍着出手打他的冲动伸出手腕,一边假意试探道:“我是怎么了?为何我有些记不清了。”
“你偶感风寒,起了高热,许是如此才有些失魂。”离人焱冰凉的指尖按上她的脉搏,细细探之,声音有些寡淡,对她的不记事丝毫不起疑心。
就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不记得某些事。
莫栀栀心中警铃顿响,寒酥明明是得了不治之症需要靠妖王族的心头血才能续费,到了他这里就成了风寒?
一个鬼修还能得风寒?
她暗中唾弃着离人焱,继续道:“君上,可别框妾身..自己的身体妾身知道,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离人焱扣着她的手腕,静默不语。
直等得莫栀栀心焦,以为自己暴露。
“阿酥,莫要瞎想。”突然他轻笑一声,松开了她的手,细致地将之放进衾被中,“若是实在记不起事,阿酥尽管问我。”
莫栀栀:听你框我是吧?
她眨了眨眼,委屈道:“妾身有些乏了。”
离人焱定定地看着她,露出的下颌微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似在打量也似在确认。
“好。”
莫栀栀:“......”这就好了?
下一瞬,离人焱站起身离开了。
莫栀栀松了一口气,与他博弈太难了,还是得从别人身上得知信息更容易些。
她想到了刚才的小宫女,看起来就不太从聪明的样子。
莫栀栀清了清嗓子,对着殿外道:“来人。”
“鬼后。”果见一开始出现的宫女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出现在她面前。
面上慌乱的神情不似作假。
莫栀栀心中有数了,开始忽悠:“我有些不记得病前发生的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宫女微瞪着眼,似在震惊,复又点点头,“鬼后你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我可有一好友叫流萤?”莫栀栀打算从身边人问起,她怀疑现在这个并不是塑梦珠中的回忆,而是被人为造出来的,应是造梦者坐不住了。
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她进来如此久了,却突然又变了个身份。
“并没有。”宫女却摇了摇头,好奇地问,“流萤?她是何人啊?”
“那...鬼将潺虞妻子是何人?”
宫女表情更为困惑了,“虞大将并未成亲啊。”
莫栀栀被中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铺,果然...
一切都与原先的不一样了。
她好像能确定这里的离人焱是什么身份了,十之八九是造梦者本人亦或是那个造梦者定下的命定之人。
离开这里的契机来了,这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她必须要出去确认一件事。
只是如何对离人焱下杀手成了问题。
即使这里是与现实相悖,捏造的回忆梦境,离人焱的实力还是实打实的。
她该如何做呢?
七彩炫目的塑梦珠仍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屹于半空,进入塑梦珠中的三人尚未醒转。
弑运转着妖力控制着塑梦珠,光洁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粉衣女子本倚着墙假寐,突然她睁开眸子,“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另一侧墙响起了破裂的声响。
流芮闪身躲开,眼神犀利地射向来人,手中凝聚妖力正要出手,却在见到来人之时,停了下来。
“衔烛?”
瘦削的少年的衣衫多处破损,尖尖的狐耳立着,十指成爪。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红衣女子腕间触目惊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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