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毛有些愣了, 听得不太明白：“牺牲重坦？”
薛凯微微一笑：“就是开眼，往我们不清楚的位置去放视角，这种天险要地，视角上, 俯角绝对比仰角要有用。”
“并且他们在峡谷两侧设置的监视点和监察机最多, 所以重坦要攻击的对象不是对方的中轻坦, 而是他们的监视点, 打掉他们的监察机, 同时摧毁高地上的掩体, 这样他们就无法第一时间知道我们会从哪一路进攻, 也不能依靠坡道掩体从上至下攻击我们。”
“同时, 我们仅有的中坦，没有输出力，但行动速度还可以, 那么也不必用作防御掩体，最好就是不断在峡谷外围露头，或者不断地路过侦查, 作为吸引对方的靶子, 再根据对方的走向和兵力部署来分配我们己方战力。”
小红毛想了想, 还是觉得有一个问题：“我们仅有的武器, 一部分拿去开眼, 一部分拿来做吸引注意力的靶子，那怎么输出？”
然而说到这里，蒋池早已明白过来，他看了一眼薛凯, 替他回答道：“人肉输出。”
蒋池补充：“不用任何武器, 我们直接偷偷攻进他们的基地内部, 摧毁生态系统和搜掠武器。”
薛凯笑了一下，点点头：“就是这样，用大型武器拖住敌人进攻步伐，且扰乱他们的部署，而比任何武器都要迅捷的，就是人，只有快速部队才能偷塔。”
韦冥被说得极其兴奋，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黑域的基地外强中干，他们非常有自信没人能攻进内部，所以全部力量都堆在外部，而内里虚空。”
“而且他们的基地有很多先进的设备，例如轻型防御屏障，大量的机枪和火炮，一旦我们能进入据点，就能由内到外瓦解整个黑域。”
小红毛在视讯那头兴奋地跳起来：“就这么干！”
在薛凯的辅助下，蒋池很快就制定好了共同作战计划。
“虽然重型坦克可以由AI自动驾驶，但因为只有沈清和真言审判可以使用折叠空间，且不能离开法灵范围五米，所有他们要分别先护送重型坦克由两路隐蔽上高地，然后打掉监察机后再利用坡道迅速下来与其他人汇合。”蒋池说道。
“等等。”真言审判突然打断了蒋池，“我不能这么做。”
其他人不解真言审判为什么会反对，于是问：“为什么？”
真言审判看了蒋池一眼，然后对着众人说：“我是蒋池的法灵，不能离开可以保护他的范围，否则遇到危险蒋池没有自保能力。”
小红毛在视讯那头架起手臂，表情坚定：“还以为你说什么呢，蒋池就算失去了法灵，这不还有我们嘛，我和韦冥能让他有危险？”
慕维一和沈清对视了一眼，慕维一也表示：“放心，不会有事的。”
真言审判还是不容置喙地回答：“我说过，这是我的使命，除了我自己，任何人我都无法相信。”
蒋池知道没办法说服真言审判，只好改变策略：“那就由我跟真言审判一起上高地。”
真言审判静了一下，不等他回答，蒋池赶紧说道：“就这么决定，两日后，发起进攻。”
“这两日大家做好准备。”蒋池在投影仪里象征性地与众人击掌。
投影视讯结束后，韦冥因为兴奋有些睡不着，跑到洞穴外一个平台上做运动去了。
唯有薛凯倒显得有些蔫蔫的，像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议，有些疲累，所以边打着哈欠边回休息区睡觉去了。
等其他人走后，蒋池还坐在原地，看着笔记本中周祥的计划书，思考还有没有别的漏洞。
可他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眼睛盯着舱外光线有些暗淡的稀星。
“在想什么？”真言审判打断蒋池的发呆。
蒋池收回目光，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怀疑，这种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真言审判试图猜测：“你是指迷雾组？怀疑他们现在合作的真实性？”
蒋池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迷雾，还有薛凯，你不觉得薛凯太强了吗？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作为白鹿组最后生存下来的队伍，还有薛凯对于战术的分析，他的能力，怎么想，他的鹿魂组应该都是最大的劲敌才对。”
“即便一年前鹿魂只有一个人，都不应该会输给黑域，可是鹿魂一年前进来的人竟然失手了，死在矿洞里，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像样的基地和据点，不觉得奇怪吗？”
蒋池只觉得自己无法再信任任何人，唯独在真言审判面前，才能说出自己的顾虑：“还有一点，就是我虽然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还有真言审判作为法灵，没人能在我面前说谎，可我还是看不出迷雾组，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小红毛刚刚说的那句话，我相信他就是拼死，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包括沈清和慕维一也是，即便让你离开我身边独自上高地，他们也不会害我。”蒋池回忆刚才视讯时候所有人的神态和表情。
然后他用一种略微迷茫的眼神：“甚至……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未来的我，才不对劲。”
蒋池突然很认真地问起真言审判：“会不会是未来的我自己，才是使坏的那一个？我做了违背大众的、错误的选择，所以遭到了反对，而不是迷雾组？”
真言审判面对的蒋池的严肃，突然笑了一声：“你不是还说服韦冥在得到更多的事情之前，不要胡乱臆测吗，我觉得比起韦冥这种直线条的人，你胡思乱想得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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