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缊回眸看他, 轻声道:“这一段是约了窦老师作曲的。”
谢墨屿微微挑眉,用一如既往清清淡淡的声线问:“窦老师?他是谁。”
“一个朋友,做编曲的。”林缊解释, 睁开眼睛说:“谢老师应该听过, 叫窦子唯。”
谢墨屿:“..嗯。”
是听过。
或者说不只是听过, 还因为圈子重合的关系, 和他聊过几次。
“电影里面的配乐,我联系了在巴黎的一位老师, 大部分配乐是他负责的,但片头片尾还是想找个熟悉的朋友多磨合。”音乐声带着点磨砂似的质感, 林缊瘦白的手支起下颌,在灯下凝望谢墨屿, 问:“好听么。”
“很好听。”谢墨屿说:“他谱的曲?”
“嗯。”林缊低眸,看着灯下几只转圈飞舞的小虫,拍了拍裸露的小腿, 说:“你也喜欢?”
谢墨屿点点头,问:“的确很不错。”
说完, 他伸长了胳膊,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驱蚊水,给林缊小腿上喷了一下, 辛辣清凉的味儿直冲脑门,他皱眉,看了眼林缊腿上的小红点,说:“你什么血型?这么招蚊子。”
“ab,”林缊问:“你呢?”
谢墨屿放回驱蚊水, 说:“巧了, 我是b, 蚊香片。”
林缊淡淡笑了下,站起身,说:“回去睡了,明天还有场戏。”
“跟我一起睡?”谢墨屿伸长胳膊,勾住他的脖颈,低声说:“给你驱蚊。”
林缊一顿,他不太自然地低眸,喉结滑动一下,说:“你还要抱着我睡?”
谢墨屿凝噎片刻,抬眸说:“不行?”
可惜剧务十分照顾林缊的感受,听说他床坏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给他换了新的,此刻,星宿满天,正是要睡觉的时候,剧务小哥正献宝似的拖着重重的「露营四件套」往这边的位置走,笑容灿烂地挥挥手:“林导,今晚有新的帐篷!”
谢墨屿:
拖着帐篷的小哥:
剧务小哥感受到了浓浓的敌视。
怎么好像又得罪人了?
夜色渐深,林缊钻进了新的帐篷,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空空荡荡的,晚风很凉。他不知怎的,忽然点开微信,跟人聊起谢墨屿来。
充当陪聊的是窦子唯,平日里他们联系不算不多,更多是电影上的合作。
要说印象,那就是他这人似乎蛮冷漠,却又从某个方面来看,又不是这样。他是性格如此,偏冷,是防备心有点重,不太肯轻易跟人敞开了心扉聊天相处,但关系好的又是无话不说。
林缊状似无意地按下语音键,说:“我有个朋友,也很喜欢你配的乐。”
“谁?介绍我认识下。”窦子唯给他发消息。
能被他称为「朋友」的人不多,他有点好奇。
林缊顿了顿,说:“谢墨屿。”
窦子唯说,“你把他当朋友了?”
林缊:“嗯。”
窦子唯说:“你得防着他点儿,别掏心掏肺的。”
林缊说:“他是个很真诚的人。”
窦子唯说:“影视圈里想跟交朋友的多的是,谁不想?”
林缊说:“他不一样。”
窦子唯说:“怎么不一样?”
林缊说:“我分得清。”
分得清?分得清什么。窦子唯忽然想起这几天疯传的「林屿」cp,又隐约察觉到林缊对这人的各外特殊,不由起了疑心,说:“你跟他,是不是..”
林缊说:“不是。就是朋友。”
窦子唯说:“真不是?”
林缊说:“真不是。关系比较近而已。”
“哦,不过你真别太上心。”窦子唯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见谁都热情开朗,好兄弟从圈里排到圈外,海王一个。”
他补充说:“他对我也是这样。”
林缊:“?”
窦子唯给他看聊天记录:
谢墨屿:
-很喜欢你的歌。
-什么时候来个现场版?“期待”
林缊:
林缊一顿,说:“不错。”
林缊手指停了片刻,按下语音键,淡淡地说:“我睡了。”
他翻了个身,月光下,侧脸有几分疏离气。
窦子唯:“??”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聊了?
林缊有点点冷淡。
察觉到这件事情是在谢墨屿一觉醒来之后。
早上谢墨屿拉开帐篷,天色尚早,河岸上满是沾着露水的草尖儿,远方,重叠群山的山尖,月亮还未褪去,晨曦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叶渔船从岸边往里划,船尾荡漾柔和波纹。
不远处的河岸上,一个穿着白色宽松T恤的清瘦人影坐在小马扎上,伸长了腿,眺望远方。
谢墨屿看见他,心情瞬间好起来,他走去,去跟林缊打招呼:“早。”
说完和往常一样,去碰他白皙的脖颈,挠了一下。
林缊身形一顿,低头不语,没理他。
谢墨屿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了,茫然地低头看他,他凑得近,去看林缊的眼睛,可这人好似封闭起来的贝壳,眼睛看向一边,就是不看他。
谢墨屿:
发生了什么?
他心想,起床气么,不如先弄点早餐,于是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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