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按部就班的过着,一天又一天。云夏风云变幻,可这个镇子似乎与世隔绝。
余年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抑或说他只对滥觞有耐心。像个仆人一样伺候左右,真可谓任劳任怨。闲下来时,他们也会聊天,主要话题就是这个孩子到底咋生的问题。
又是黄昏时分,吃过晚膳,余年陪着滥觞一起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日子散散,时光缓缓。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落霞飞满天空,厚厚的云朵被映成紫红色,低低的,就像会掉落在地平线处。
余年转身进屋,给滥觞拿了件外衣披上,然后和他一样微眯起眼睛望着远方。
“那我到时候需要做点什么?”余年问。
滥觞蜷着膝盖,拄着下颌,“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着,呵呵。”
“我总要做点什么帮你吧。”
滥觞转过头,笑了,“你帮我什么,帮我生啊。”
……“呵呵。”余年低头一笑,看起来很是本分老实。不过这也是事实,这么多天,他从未碰过滥觞一下,即使如今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唾手可得。
“你说我会不会死了?”滥觞忽然道。
“怎么会,要是生个孩子就会死,那天下人不早就死光了。”
“可天下生孩子的都是女人,我是男人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要动不动就把生死挂在嘴边,其实只有当你真正经历过生死,才会明白活着的重要,而且是平淡的,快乐的活着,内心平静,与世无争,知足常乐。”
“听你的谈吐,不像是山野村夫,你从前是做什么的?”滥觞看向他。
“从前?你是说我成为这个样子之前么?也没做什么,就在家乡考试了,考科举,希望能平步青云。算了,唉,往事无需再提。对了,我,我想问个事……”余年有点犹豫。
“何事?”
“你是,我是说,要不要我到时候请个医生什么的,帮你,万一,好……”断断续续的,余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用,谁也不用,你千万别找什么医生,还嫌我不够丢人么。”滥觞看着天空,“一切皆是宿命。”
“可你万一生不出来怎么办?你想过么。”
滥觞有点傻眼,这个情况他还真没考虑过,他也不止一次的设想那时的境况,按理说,应该是从……难到会卡住?
“你想啊,你的身体结构跟女子不同,如果宝宝的大小跟正常人类的孩子一样,那,那岂不是……”余年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你就用刀划开我的腹部,将孩子取出来。若是我死了,请你代我将他送回墨炎身边,答应我。”滥觞突然握住余年的手,“你答应我。”
余年点点头,有点落寞的一笑,“我答应你,但你不会死,我发誓。”
深夜的时候,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虽然在心里不知演习过多少遍,可真当事情就在眼前,还是晕头转向,慌乱紧张。
滥觞侧卧在床上,感觉快疼死了,也说不准是哪疼了,髋骨疼?大概是吧。可他不能像女子那样大唿小叫,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深深的唿吸。手按住腹部,感觉里面的宝宝在动,动了一会儿,又没了反应。他彻底晕乎了,简直都不知道此刻最该做的是什么。
余年也完全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不过他比滥觞强点,毕竟当事者不是他。忙前忙后的点灯端热水,又准备好纱布,宝剑,反正能想到的都准备了,然后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看着滥觞,“怎么办啊,接下来。”
“我哪知道……”滥觞快死了的感觉,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么痛苦过,在这一秒钟,他是疯了一样的想墨炎,可是无济于事。
“我是不是该先帮你把衣服脱了?”
“嗯,也好……”
这俩人都懵了,余年也顾不得其他,两下就把滥觞的下衣给脱了,然后道:“那你就这么生?那你就这么生吧。”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滥觞想,基本就可以抛弃脸面了。
他蜷起双腿,长长的墨发一直倾洒到地上,用手用力的按自己的腹部,剩下的也不知该怎么做。余年看着干着急,想了想道:“你姿势不对,你得把腿-噼开。”
滥觞没动,双腿并拢的紧紧的。余年上前一步,“不行,你这样更生不下来了,我不看你,你快分开。”说着,他背过身去。
滥觞感觉喉咙里像卡住团棉花一样,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一点点分开自己的双腿,望着这个屈辱的姿势,心里既厌弃又痛楚。鲜血很快流出来,染红了被衾。整个房间都弥散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还是没有结果。
余年实在是绷不住了,转过身,急急地问:“到底怎么样?”然后他看到了满床满地的血,鲜红刺目,映着澄明的烛火,像是一个惨烈的结局。滥觞已经被折磨得快要晕过去了,面色苍白若雪,喘-息着道:“不行,真的不行。”
“那怎么办啊!”余年望了望剑锋,锋利的刃寒光森森。想拿起来,又缩回手。
然后,滥觞哭了。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深碧色的珍珠一颗颗丁玲的掉落在地上。断断续续的道:“我想他,我想见他……”
“别想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余年的心里也很难受,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滥觞。他太可怜了,虽然无法体会他此刻心底的感觉,可多少能懂些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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