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觞拿起三界之灯,再无半分留恋朝外走去。
他恨极了这个地方,恨这里带给他的伤痛与屈辱。
可刚走到门口,守候在两侧的将士便伸手拦住了他,“驸马,请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们汇报么。”澜觞冷冷道。
其中一个侍卫轻蔑一笑,“我们自是没有资格管你的,但公主殿下离开时特意吩咐末将,没有她的指令,你绝不许迈出寝宫半步。”
澜觞笑了,笑得冰冷而嘲讽,他嘲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让开!”澜觞一把推开拦阻他的将士,“我今天必须走,如果你们非要拦我,那就杀了我。”
将士怒目相向,却不敢造次。虽然他们都清楚眼前的这个鲛人与公主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但同时他们也万分清楚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别说是杀了他,就是碰了他一根头发,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澜觞在他们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夜翼一直隐身于虚空中,伴随他左右。可澜觞并不知道,也更无从看见。
或许是初次的温情太过铭心刻骨,夜翼始终难以忘怀,也不愿忘怀。天知晓,他是多么的希望他能够快乐,即使他永远都只是拿自己当朋友。
可就在他们即将要迈出皇宫大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司徒彝的一声厉喝:“你去哪!”
随即,司徒彝身侧的数位大将都宝刀出鞘。
或是嫉妒,或是不满,或是蔑视,他们都巴不得眼前这个驸马爷死于非命。
澜觞停住了脚步,他不得不停下,因为他还要活着去见墨炎。
司徒彝走到他身侧,用一种复杂而极度轻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澜觞一番,“你不在寝宫里好好呆着,等着我妹妹回来,要去哪?!”然后,他的目光忽然勐然停在了某处,眉宇间一抹疑惑。
司徒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澜觞的腹部,遂厉声问道:“你这条死鱼,往衣服里藏了什么?!”
澜觞面色一凛,手覆上自己的腹部,隔着衣衫隆起的下腹还是非常明显的。
见到主子怒了,司徒彝身侧的大将更是耐不住性子了,纷纷冲上去将澜觞团团围住。
雷格怒喝道:“逆贼!你偷了皇宫内什么宝物,速速交出来!”
这一瞬间,澜觞有种不如死去的感觉。偷,宝物,自己如今已沦为此种境地,回想当年,海国珍宝无数,自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快交出来!雷大将军说话你没听见么!聋了不成!”托尔戈也火上浇油,上前一把扯住澜觞的衣襟,“撕拉”一声,薄薄的云裳被他扯开一个口子,裂帛的声音在此刻死寂的皇宫分外刺耳。
司徒彝眯缝着眼睛在一旁冷眼看着,什么也没说。
司徒彝的沉默更加纵容了他们的无耻举动,雷格干脆一下扯下澜觞的衣服,消瘦苍白的双肩露在众人面前,澜觞却如死去一般一动未动,嘴角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把他扒了!看看这个贱奴究竟用什么迷惑了咱大汉的公主。”托尔戈道。
说着,他和雷格就冲了上去,两下就将澜觞的衣服撕碎。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代表着屈辱与痛苦的现实。
司徒彝也瞪大眼睛,走到澜觞近前,难以置信的弯下腰去,看了又看,“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条死鱼是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被上天下了毒咒?!”
是的,他们这群男人们都没有猜到是怎么回事。
那,澜觞究竟该将自己摆在一个什么位置?
“看够了么?”澜觞冷冷环视了他们一圈,“看够了就滚!”
铮琅一声,宝刀出鞘,雷格用刀锋抵着他的咽喉,“你再说一遍试试。”
也是这时,虚空中忽然掠过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如同一阵黑色的飓风扑向雷格,夜翼朝澜觞喊道:“快走!走!”
可雷格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在他的脖颈被夜翼勒住的同时,手中的宝刀也挥之过去,锋利的刀锋划过半透明的影子,巨大的黑色羽翼瞬间渗出血迹,随即半透明的鲜血如同红色的纱幕流淌下来。
“夜翼!”澜觞一惊,冲了上去,手中的三界之灯滑落在地,却帮不上任何忙,他的手中没有兵器,徒手无异于送死。托尔戈也扑向过去,一刀刀砍在夜翼的身上。
司徒彝望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冷冷的勾出一抹阴翳的笑。旋即,他从腰间抽出一柄乌金刀,朝着夜翼掷了过去。
刀落,夜翼喷出一口鲜血,跌落在地上。
几位大将要上前将其擒住,司徒彝却沉声道:“放他们走。”
“陛下……”雷格欲言又止。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么!我说,放他们走!”
再没人敢言语,雷格几人闪到一侧。夜翼从地上鈣魸嶶l丫xy y cc爬起来,嘴角淌出鲜血,“澜觞,我们快走。”
顾不得其他,澜觞想扶着他,握住的却是一团虚空。
望着他们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于皇宫的大门,司徒彝冷哼一声,“知道我为什么放他走么?”
几位大将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被下了什么毒咒,也不是偷了我们的什么宝物,呵呵。”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陛下。”雷格一脸迷惑,“该不会是他将投来的宝物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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