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不能先把那个糖葫芦吃了,都滴我身上了。”墨炎不满道。
“要一个一个的吃的,怎么能混着吃呢,会坏肚子的。”澜觞终于吃完了两个小包子,打算吃第三个,“要不……你帮我吃了它?”
“我不吃!”
“那给你吃这个。”
“也不要!拿走,都弄我衣服上了。”墨炎朝后倾身,可那圆熘熘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还是粘在了他的衣襟上,化掉的糖汁像是凝固的眼泪结在上面,“我的天!看你干的好事。”
澜觞却是笑,有点小邪恶,“叫你不吃,你若是还不吃,我就把它们都粘在你衣服上。”语落,举起冰糖葫芦就朝墨炎蹭过去。
“别闹了!”墨炎伸手拦也不是,往后躲也不是,“再闹看我不把你扔下去。”
“哈哈。”还是第一次见澜觞笑得这么开心,无忧无虑,“我就弄,有能耐你就把我从马上扔下去,你扔啊,扔啊。”
……
墨炎是彻底被打败了,悻悻焉不言语。
澜觞继续津津有味的吃手里的东西,那满心欢喜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
江湖几许风云过,莫道浮华皆寂寞。
对酒当歌醉几何,指尖韶华流年错。
一路行出碧落镇,再往前不远的距离,漫天繁星下但见一座巍峨山脉。
苍雄浑然,那高高的山巅仿若与天宇相连。
“那个就应该是碧落山了吧。”墨炎遥望着半山腰的薄薄雾霭道。
“嗯,空熵说那便是的,让我们去山脚下,说那里有一个小木屋。”
墨炎没再言语,快马加鞭朝碧落山奔去。
说起来,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这个令空熵牵肠挂肚之人到底是何等货色。
转眼之间,便行至碧落山脚下。
从山脚到半山腰有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径,再往上去,便没了道路。
碧落山,山如其名,举目望去,到处是苍翠的柏树,桦树。
可就是没见空熵说的那个小木屋身在何处。
“哪呢啊?”墨炎从马背上跃下来,“你在马上乖乖给我等着,我去看看。”
“我不,我才不要一个人呆在这,你等我问问他。”
澜觞静默,神情专注的望着某个地方,过了半晌,道:“他说沿着小路往上走一段便能见到了。”说着,自己跳下马背,扯起墨炎,“我们一起去。”
墨炎扭头对逐云道:“你在这候着,别乱跑。”
“它能听懂你说话么?”澜觞问。
“当然能。”墨炎颇为得意,“它可不是普通的马,它不仅日行千里,而且极通人性,是我当年册封为晋王时,父皇送我的礼物。”说到这,心思几分沉落,那些遥远的往事皆被湮没在岁月的尘烟中,早已分辨不出模样。自己也曾被父皇和母后疼爱过,但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得自己都忘记了那被疼爱的感觉。
澜觞牵着墨炎的手,两个人沿着狭窄的小石路朝山上走去。
因为林木茂盛,空气中的湿度很大,却是沁人心肺的清新与冷澈。
走出没多远,真的看到山间东侧方向上有一个竹制的房子。
在夜空下,那般静谧清幽,仿若世外桃源。
房子外面还围着篱笆,篱笆的木桩上落满树叶。
一切都安安静静,静的有些诡异。
房间内没有灯火,想必主人此刻是睡下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墨炎道。
“空熵说就是这里了,那个人叫寒华。”
“你让他自己出来,这天都黑了,他还怕个甚!”
大概几秒钟后,澜觞低声道:“他说他懒得走路。”
……“一个魂灵还走什么路!让他赶紧从你身上滚出来。”
墨炎的话音方落,幽暗中划过一道火焰般的光亮,空熵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附在他身上,怎么就碍到你的事了!”空熵大为不悦,左侧发鬓处的三根凤凰翎羽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甚为妖娆。火红的长发亦是随风漫卷,为这漆黑的暗夜带来一抹浓艳的色彩。
“行了!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吵嘴,地方也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墨炎道。
空熵却一动未动,站在原地望着那间木屋发呆。神色空茫,却又复杂难辨。
他还在么,两千七百年过去,他还会在这里么。
“我说你到底进不进去!”墨炎看他没动窝,有点不耐烦。
空熵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话,当年耳畔的诺言早已随风散去,他用灵力建造了这个山间的居所,那些竹木是千百年都不会腐朽的。可是,人却腐朽了,心却溃烂了。
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面对的。
而人往往在面对现实的一刹那最为脆弱不堪。
宁愿在自己的幻想中等待,也不愿面对那惨烈的事实。
空熵深吸口气,朝那个木屋走去。
“吱嘎”一声,篱笆的门扉被推开,划破此刻的沉寂。
他踩着厚厚的落叶,很轻很小心的朝房子走过去,走得很慢很慢,内心莫名的一抹忐忑不安。
澜觞和墨炎站在外面看着,心底多少对他有些同情。
“我真希望他能见到那个人。”澜觞轻声道。
“我也希望,赶紧完事好走人。”
可就当墨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对他说,得了三界之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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