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坐在一旁陪着他,为了哄他开心,给他聊起小时候的那些囧事。
“记得儿时跟父皇玩捉迷藏,我躲到了书柜里不肯出来,他怎么唤我,我就是不作声,他以为我没在就转身出去了。结果我说什么都打不开柜门,把自己憋在柜子里整整一天一宿。那是个废弃的书阁,平时很少有人来,我大哭大喊都没人听到,又怕又饿以为自己要死了。”说到这,墨炎笑了下,“那次也把父皇和母后吓坏了,以为我真出了事,满朝文武到处寻我,后来还是一个宫里的小太监来这盗书,发现的我。他也因此立了大功,非但没被责罚,反而连升两级。要么说,这世间之事有的时候真的很难预料,看似是祸实则是福,祸福相依,永远猜不到结局。”
“那后来呢?”澜觞轻声问。
“后来,后来我就被父皇找到了呗,一顿好打,关了三天禁闭,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爱我的,呵呵。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这么爱哭鼻子,小时候一定没少尿床。”
“滚,你才是。”澜觞抬起手,轻若无骨的打了他一下,“我才没你那么笨,我小时候可聪明呢。”
“长大了不知怎的就变傻了。”
“烦人!你再说我,我不理你了。”
“呵呵,闹着玩的,看你那小样,开句玩笑也当真。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么长的头发是不是从一生下来就再没剪过,若不然怎能到了脚踝,留得这般长你就不嫌麻烦?”
“傻瓜。”澜觞轻笑,“我这哪里是留的,一生下来便是的。”
“什么?你生下来就这么长的头发?”
“嗯,怎么,不信?”澜觞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握住墨炎的手,小小声的,“那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你便知道了。”
墨炎一笑,却有些苍凉,握住他的手,道:“那你说他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长得像我还是像你?”
澜觞微微蜷着身体侧躺着,凑近墨炎,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磨蹭,“那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啊,什么都行,呵呵。”墨炎扯扯嘴角,回答得几分牵强,这个孩子注定是一个幻梦,他真的不忍心将他从澜觞的腹中拿掉,蓦然一阵心酸,澜觞对自己是真心的,可他又能给他什么呢?除了暂时的幻梦与以后的伤痛,空无一物。
“你净敷衍我,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男孩子。”澜觞轻声说。
“怎么会?男孩儿有何好的,和你我一样,呃……主要是和我一样。”
澜觞一怔,仰起脸问他:“为何这样说,为何是和你一样,我怎么了,我也是男人,难不成你一直把我当成女子看待。”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他小时候会跟我一样坐不住凳子,调皮捣蛋,而长大后,又喜欢打打杀杀。不像你,这般沉静。”
“沉静么?你是想说我柔弱吧。”
“我可没说。”墨炎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偏爱女儿,女儿多乖呀,乖巧又听话,不会淘气捣蛋,而且可以给她穿好多漂亮的衣裳,让她成为世间最美的公主。”
墨炎听着澜觞的幻想,恍惚间心底涌起一种感觉,若是换了人间,他真的想跟他白头到老。可是,也只是想想罢了。遂一笑道:“对对对,生个女儿,跟你一样爱哭鼻子。”
“滚一边去,我哭还不都是因为你。”
墨炎笑笑没言语,这时秦秋叩门,恭敬道:“王爷,药已经熬好了,是否即刻派发下去?”
“派发便是,本王也前去看看。”说罢,起身对澜觞道:“你稍等我片刻。”
望着墨炎离去的背影,澜觞不禁心下思忖道,他为了能保守住自己的这个秘密,不惜用这般麻烦的手段,他待自己也算是有心了。
少顷,墨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回来,却见到锦榻上澜觞整个人都埋进了被衾,只剩下那漆黑如瀑的长发旖旎在外,还有就是那些安安静静铺陈在丝缎上的碧色珍珠。
“喂,你给我出来,往哪躲。”墨炎一手端着药,一手去掀被衾。
“我不要,苦死了,那么一大碗,不要。”
澜觞在被衾里瓮声瓮气,墨炎越是拽他越往里缩。墨炎不禁一笑,怎么这般幼稚,遂严肃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赶紧给我喝了。”
“不!你兑些糖来我再喝。”澜觞露出半张脸,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兑些糖来,我自会服下。”
“岂有此理!汤药哪有兑糖服用之说,快点的,别逼我动武。”
“那就不喝,不喝。”语落,澜觞又猫回被里。
若是换成别人,估计墨炎早就把一碗汤药扣他脑袋上了,可是对待澜觞他还是拿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耐心,坐在床边,软言软语道:“其实一点也不苦的,我喝给你看。”
澜觞从被衾里露出小脑袋瓜,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转来转去,“那你喝。”
墨炎干咽了一口,望着碗里那棕褐色的汤药,恨不得去死。自己一个男人竟要喝什么安-胎-药,这要是传出去,朝廷上下非得把大牙笑掉了。“看好了啊,我可喝了。”强装笑意、故作轻松的,小小的喝了一口,又苦又涩,胃里刹那间翻江倒海,怎生如此难喝……“你看,一点也不苦的,简直是味同柑橘,甜如蜜桃,快快快,把这碗都给本王喝下去!”
其实澜觞心里怎会不知,可就是想让他哄着自己,疼爱自己,哪怕转瞬即逝,哪怕终成幻梦。于是朝墨炎伸出手去,“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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