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
香囊里面的东西很简单,确实只有一张纸。
但不是白纸的银票样式。
赵玄朗狠狠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大气不敢喘,起身后退两步,撞在别的桌上。
其他桌的大臣们一头雾水,纷纷伸脖子,一双双眼睛看过来,“怎么了这是?”“有刺客跑进来了?”
只有坐在高位上的段栖迟没有看他,而是自顾自喝着酒。
赵玄朗猛地回头看他一眼,敏锐地发现他看起来淡然,实则手指都在抖。
赵玄朗心中犹如山崩地裂,默默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嵇雪眠将香囊彻底展开,拿出里面的纸,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就慌了神。
大臣们好奇:“莫不是哪家小娘子给写的情诗吧?”
“那也正常,爱慕咱们嵇首辅的人多的是。”
“嵇首辅,这么大好的日子,何不念来助兴?”
那不是情诗,嵇雪眠念不出口。
那是一纸崭新的、散发着浓香笔墨的大红婚书。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里面掉出了两枚玉佩,两璧半圆凑成一枚圆佩。
与此同时,一串一串的玉珠散落,噼里啪啦弹在桌面上。
“嵇首辅,快念念呀?”
“诶呦,真是不着急的慢性子啊!等着听诗下酒呢?”
“您要是嫌写的不好,不如当场做一句也行啊?”
嵇雪眠低头,突然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那纸没写完的婚书,在等待他的回复。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抬头对上段栖迟看过来的慌乱眼睛,一字一句,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