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眠前脚刚走,嵇府就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兰慎堵在门口,抱着双臂,斜倚门框,看着沈敬的妻子,“孔夫人,又来找你的死鬼相公?他逛的是酒馆子,不是咱们首辅大宅。”
沈敬的妻子发髻不整,看起来找了沈敬很多天了,“不是的,我是想来求求首辅大人,有没有办法告诉我,我相公最近在哪?每个人都拒绝告诉我,我只能来求嵇首辅了。”
兰慎叹了口气,“也是,摄政王把他的军队都拉去西郊了,自己在宫里住,你是问不到他们了,但是别人都不告诉你,说明有鬼。”
灵音这个时候抱着嵇寻英出来,给他换上了薄薄的白纱衣,显得他更可爱了。
灵音:“咱们先生不在家,我看这事,你不如直接去求摄政王。”
孔月却被嵇寻英吸引了视线,本来无精打采的脸上染上了点笑意,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还很年轻,很惊讶道:“嵇首辅成亲了?这是谁的孩子啊?”
灵音和兰慎対视一眼,兰慎解释:“是远房亲戚家的,西北来的,送到京城学书本,见见世面,可不是咱们大人生的啊!”
孔月一点也没怀疑,心思也单纯,听到这里,有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请求:“小公子,你可以带着这小娃娃陪我进宫,见摄政王吗?”
灵音指了指自己,疑惑:“为什么?”
孔月又有一种马上要哭出来的感觉:“我怕摄政王不见我,他又不认识我,也拒绝我可怎么办啊?你可是嵇首辅身边的人,摄政王知道是你,肯定会见的……”
灵音也有点为难了,小声问兰慎:“咱们先生有没有说过不让阿英进宫?”
兰慎摇头:“大人只嘱托了怎么说,没嘱托不能去哪,我记得那天他还说要带小公子去国子监听课,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你注意点,把她送去就回来吧,看她哭的也挺可怜的,这该死的沈敬。”
灵音也觉得,看一个女孩子这么哭,特别不忍心,于是放轻了声音,劝她:“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但是我俩把你送去就走,不介意吧?”
孔月擦擦眼泪,笑着点点头,千恩万谢的,灵音就抱着嵇寻英和她从后门进了宫,为了避嫌,他灵音让孔月抱着孩子,果不其然,人人都以为嵇寻英是沈敬的孩子,甚至夸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爹,斯斯文文的,白|嫩可爱,漂亮的很。
孔月一脸尴尬,深深觉得沈敬的头上已经绿了一片,虽然这事吧……是个美丽的误会,因为她自己是小麦色皮肤,不算白。
真要说起这么白的人,嵇首辅是真的白到发光,不知道他们嵇家人是不是都这么白?
孔月搂紧了嵇寻英,充满怜爱地看着他,她也很想有个小崽崽,这样沈敬是不是会听话许多?
路过国子监的时候,灵音想起什么,笑着问她,“要不要稍等我一会,我去国子监里拿本书,等下陪着小公子读的。”
孔月忙不迭的点头,灵音快步进了国子监,孔月给嵇寻英缕了下长长的头发,很有耐心地逗他:“你长得可真好看,你的爹爹娘亲是不是比你还好看呀?有没有呀?没有呀?哟你又笑啦?”
段栖迟下朝要回玄清宫,离老远就听见女孩子的笑声,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孔月听见脚步声,忙收起了笑容,抱着嵇寻英不知道该不该跪下,段栖迟走过来,“别跪了,你怎么在这?”
孔月很委屈:“摄政王陛下,您知道我相公沈敬去哪了吗?”
段栖迟対沈敬的行径很清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她挑明,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嵇寻英吸引过去。
段栖迟看了一眼嵇寻英,又看了一眼孔月,露出了和皇宫侍卫们同款的疑惑。
但他没有戳人伤心处的习惯,更何况沈敬确实天天在外面吃花酒,因此,他冷淡道:“知道,你回吧,沈敬那边,本王替你教育他,让他尽快回家。”
孔月满脸惊喜,“摄政王陛下,谢谢您!”
段栖迟浅浅“嗯”了一声,却又去看嵇寻英,“你的孩子?”
孔月摇头:“不是,小女子也不知道他的爹娘是谁,是……”
孔月刚想说是嵇首辅家的远房亲戚,突然想起摄政王和嵇首辅素有不合的传闻,犹豫再三,决定撒个小谎:“是沈敬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头次进京,托付小女子照看的。”
段栖迟怕说多了再让姑娘伤心,和沈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过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不喜欢孩子不想要,但是段栖迟不会多那一句嘴。
段栖迟点点头,准备走,却被嵇寻英小小的手抓住了衣裳,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啊啊……爹……爹……”
段栖迟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他又不能跟一个孩子这样,任他用衣裳擦手,攥成一团,好脾气问:“他见谁都叫爹爹?”
孔月尬笑两声:“是……是吧。”
段栖迟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嵇寻英,嵇寻英懵懵懂懂的,想要段栖迟抱,段栖迟摸了下他的头,没有抱他。
嵇寻英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头一次不想再対人笑了,从这一天开始,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什么是记仇。
段栖迟却淡淡一笑:“像是一双标致的丹凤眼,小小年纪就见雏形,长大一定很好看。沈敬不着家,你有麻烦就来找我,至于这小孩子,哪里缺吃少穿,也来找我就好。”
段栖迟不由得想起他和嵇雪眠的小崽崽,情绪有点低落,转身回了玄清宫。
嵇寻英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进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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