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段栖迟也没打算让嵇雪眠帮他,点了下头,强忍着不可说的欲爱。
不过片刻功夫,眼睛就烧红了。
恰好此时,李御医带着医药箱进来了,看见嵇雪眠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而段栖迟负着手背对着他,看着屏风不知道想什么。
李御医屈膝下跪,恭敬的喊了一声:“臣来迟了,摄政王,嵇首辅。”
段栖迟只是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去了,脚步飞快。
嵇雪眠睁开眼睛,看着段栖迟把门带上,关的紧紧的,这才开口:“李御医,麻烦了。”
李御医在他旁边坐下,诊脉,表情非常专注,“嵇首辅,您的病本来好多了,今晚郁气攻心,又复发了,无妨,盯紧了药就好了。”
然后,李御医把脉的手不动,他眉毛一皱,似乎是笃定了什么,收手。
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饶是嵇雪眠也是没想到,缓缓问了一句:“是不是我要死了?你不用怕,如实回答就好。”
李御医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来:“不是,是嵇首辅您……怀孕了。”
嵇雪眠直接愣住了,手里端着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然而他的脸上保持着震惊无比的神情,漂亮的眼睛睁的老大,嘴唇都僵硬了。
他没听错吧?怀孕了?
嵇雪眠干脆道:“你诊错了。”
李御医忙磕头:“臣前些日子就想和您说了,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您确确实实怀孕了,而且孕期一个月有余,刚刚好是能把脉判断的月份。”
嵇雪眠再次听到“怀孕”两个字,差不点吐出血来。
怪不得他这么爱喝酸梅子汤,是不是就乏力想睡觉,多做点事情就疲惫,甚至总想干呕。
嵇雪眠颤抖着声音,“我……不是不能怀孕的体质吗?”
这是他过了这么些年,头一次真正地失去理智。
他要疯了。
李御医摸不清嵇雪眠的心思,只能如实回答:“您虽然是个哥儿,确实体质孱弱不能怀孕。可是您长期吃的药着实把身/体调理好了,那么受孕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嵇雪眠闭着眼睛,连睫毛都在颤抖。
李御医当然不敢问,这是谁的孩子,怎么一直没听说嵇首辅是个哥儿,而且他没有成亲,哪来的孩子爹?
能和嵇首辅有孩子的人,那得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况且,能让嵇首辅怀上那个人的孩子,想来是一个异常艰难的求爱过程。
李御医小心翼翼地说道:“可能您的体质太差了,这个孩子您可能会怀的很辛苦,我看您现在就过于单薄,想必到了怀孕后期,您会更加削瘦,甚至可能难以行路。”
“不会有那个时候,你帮我把他打掉。”嵇雪眠狠了狠心,这是他老早就和段栖迟说过的话,如果有了,不会留。
帝师和摄政王有个孩子,这是什么惊天玩笑!
怎么说?帝师在辅佐皇帝不被摄政王篡权的时候,抽个空和摄政王生了个孩子?
这也太惊悚了,嵇雪眠不敢想。
“嵇首辅,恕微臣直言,”李御医斟酌片刻,“您若是把这孩子打掉,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您也有可能因此大病不起,不能终老……臣的建议是,保胎,或许您把他生下来,才是对您、对这孩子,最好的交代。”
保胎?
嵇雪眠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一时半会儿不敢做这个决定。
可笑,他嵇雪眠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怕生孩子?
“容我考虑考虑。”嵇雪眠哑着嗓子,扶着额角。
嵇雪眠真的要崩溃了。
若是自己也不在这朝堂之上,先皇的遗诏、宣沃的皇位、甚至于他身后的朝廷命官,便要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被辜负了。
李御医此时已经恢复了沉着冷静,“是,嵇首辅。那么臣便擅作主张,先给您服用一些安胎药了。”
嵇雪眠看了他一眼,发觉李御医这个人应当是可信的。
他不会看错人。
嵇雪眠轻轻阖上眼睛,有些疲惫:“李御医,你进宫这么久,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李御医马上听懂:“您放心,臣的嘴牢得很,如果说出去,您把我诛九族。”
“好,我且信你。”嵇雪眠稍稍恢复了一点呼吸,“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至于安胎药……”
嵇雪眠异常艰难地下了个决定,“我喝。但是你不能记录在案,不要被别人发现,你能做到吗?”
李御医把头磕地上:“臣万死不辞。”
末了,李御医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嵇首辅,您再不可以生气,操劳,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了。总之,注意的事项实在是太多,臣且说这些,剩下的也会给嵇首辅讲,您不用太担忧。”
嵇雪眠已经是满脸写着担忧了,李御医就又严肃说道:“如果说怀孕产子是要命的事,那么对您的身子来说,可能是十倍要命的事,服侍您需要比旁人更多百倍的金贵,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您别嫌臣唠叨,还望恕罪。”
嵇雪眠听他掏心掏肺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心里说实在的,很被触动。
当即,嵇雪眠便叫了兰慎来。
兰慎显然刚睡醒的模样,嵇雪眠也不忍责怪他,他最近太累了,便问道:“兰慎,送李御医回御医院,赏银不能少。另外,你准备准备拜访三位老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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