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撕那肚兜,段栖迟怎么可能让他撕碎?将嵇雪眠调转过来,二话不说把肚兜系在他脖颈上。
嵇雪眠愣住,等他彻底在脑后系好带子,这才反应过来。
“段栖迟!”嵇雪眠一把揪紧落在了肩头的薄衣,肩膀都在起伏,连脖子带着脸,要多红有多红。
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平日里冷的像个什么似的艳美男子,让人只想敬而远之,亦或是折他傲骨,哪里像是现在这样,情难自控,哪怕是怒火中烧,也不是一般人看得见的。
“雪眠,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得明白。”段栖迟静静说道:“也许在你心里,我是拿这个秘密要挟你,其实不然。哥儿又怎么样?你不照样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若是我,一定还不及你做得好。”
段栖迟一指按在美人颊上,两一只手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地去,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眸色黑沉沉的,看起来很认真。
嵇雪眠扭头,却被捏住双腮转回来,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眸盈满,盯住段栖迟那张脸,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段栖迟最怕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又平白生出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来。
“那你还要不要给我赔礼道歉了?”
嵇雪眠红着脸,等了好半晌,才闭着眼睛说道:“赔。”
段栖迟笑了笑,“那就别动。”
乍红的布料系在嵇雪眠白皙的身上,段栖迟长臂一伸,再次提笔,“这里该多添一样东西。”
嵇雪眠被迫感受着笔尖隔着布料落在自己身上的触觉,湿,凉,痒,细碎,他紧紧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去看。
段栖迟顿笔,“果然更写实了。”
“我在你的膝上五寸的位置添了道白痕,从外侧一路蜿蜒到内侧,再往里看过去,越来越浓郁——”
“别说了。”嵇雪眠动也动不了,就这么保持着谁看了都血液上涌的姿态,隔着他的肋骨,好像能看见他心肺里红通通的器官,和他的人一样鲜美禁断。
“好吧,那便不提了。”段栖迟攥着他的手,缓缓说道:“我刚刚才想起,沈敬的妻子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纹身,那是一味药材。”
沈敬的妻子?
她为了这花浪风流的丈夫死守着老宅,只求丈夫肯回头看她一眼,因此,她趁着一个沈敬喝醉的夜晚,亲身给他纹上了一伞当归。
犹记得第二天沈敬醒来,竟然意外的没有生气,在学堂上反反复复看着自己那枚当归,惹得大家纷纷围观。
段栖迟半蹲着,捏着嵇雪眠的下巴,抹去他腮边滚.烫的眼泪。
“我不要你思归,我要你永远记得我,永远不能离开我。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留下嵇雪眠一人失神,段栖迟独自走出帐篷,瞥了庞英一眼,居高临下的姿态。
庞英一身是汗,和沈敬齐齐跪在帐篷外,看起来谁也没占上风,不得不承认,庞英是一把使力气的好手,就是脑袋冲动了些。
庞英小心着问道:“摄政王,我们大人……怎么样了?”
段栖迟理了理衣袖,负过手,神色冷漠,“下次再想杀谁,学聪明点,别这么蠢,让你们大人替你们活受罪,他为了留你们这群废物御林军的命,可是什么都肯牺牲,今天是我,明日换了旁人呢?他还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吗?你这统领当的,太不够格了。”
庞英整个人趴在地上,一直在哀哀地喊嵇雪眠的名字,对不起三个字说个不停。
段栖迟不予理睬,侧头沉沉道:“林渊。”
林渊立刻从帐篷后闪出来,拱手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段栖迟回头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帐篷。
林渊刚才自然听了个十有五六,心里忐忑,生怕他家王爷真的对首辅大人不客气,到日后回了京城,朝堂之上,摄政王免不了受针对排挤。
怎知段栖迟却说道,“去给我寻一根银针,三十尺细布,一碗白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