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眉拧起来,一巴掌不轻不重扇在段栖迟肩上,“让路。”
段栖迟受了,一把握住他手腕:“别动不动就打人呀。”
嵇雪眠的领口遮遮又掩掩,错落吻/痕蜿蜒盘旋在他秀美的长颈上。
火热的要命,和他这副清冷的孤绝傲然截然不同。
段栖迟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笑的狡黠:“你要去哪?我陪你。”
嵇雪眠眼珠子黑沉沉的:“摄政王就别学贤王那一套了,臣下去哪,和您没什么关系。”
段栖迟点点头,道了声好,紧跟着一双手猝不及防朝他后腰按去。
嵇雪眠只觉得肋骨下很深的位置发出珠玉碰撞的声响,又粘又腻,叽叽咕咕的,一个挤着一个,谁也不肯掉出来。
嵇雪眠被这生不如死的感觉磨到眼角泛泪,两只手一把抓住段栖迟手臂,“别、别碰。”
段栖迟故意说道:“你就要这样含着我那些圆溜溜的玉珠,离开我的大营吗?”
他想了想,“离开也行,至少得把我的玉扳指还我。”
嵇雪眠别过头去:“我还你。”
段栖迟故作矜持地摇摇头:“要不还是算了,我眼下忙得很,要去天华城寻个人,你就自行忍耐吧。”
昨夜一夜未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嵇雪眠嘴唇苍白,脸色不算好看,却从极深的肤底漫上来一点点红。
段栖迟心里虽然想逗他,奈何狠不下心来。
他卷起嵇雪眠额前两缕鬓发,丝丝凉凉的青丝缠/绵在他手指尖,顺着这发丝,摸上了他紧闭的薄唇。
还是放低了声音,哄着:“除非,你跟我去。”
嵇雪眠一双薄唇被他的手指煨暖,多了丝血色。
嵇雪眠自觉被他欺负到家了,他本意是要去找庞英,苦于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他记得,兰慎说过御林军藏身的树林就在天华城附近,如果能去天华城,也许能见到庞英。
而段栖迟并没见过庞英的长相,见了面也认不出来,问题不大。
至于兰慎,自然要跟自己走,嵇雪眠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大营里,看不见兰慎,嵇雪眠会怕他死了。
思及此处,嵇雪眠不语,只是抬眸直视段栖迟的笑眼。
这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显得他多智近妖,一眼扫来,嵇雪眠心中也为之一震。
段栖迟有张令无数京城男女肖想的好样貌,被丢在南疆多年,仍有为他容貌痴迷的追随者。
高大俊朗的男子气度矜贵不凡,墨黑的长发垂到他的腰身,像是一握垂川,又像是缎子一样华美奢靡。
他悠然地站在烈日灼炎的校场中,好像是要融进炙烫的滚滚热浪里。
段栖迟有着蓬勃的生命力,他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嵇雪眠垂眸,一把清冷的嗓音曼妙无双 ,“好,我跟你一起去。”
段栖迟收敛神色,笑眯眯的:“走,回我的帐篷,悄悄的,别被别人看见。”
看见?段栖迟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就让烈日烤化嵇雪眠这团肃穆的清雪,把他融成一滩水,只能被囚于深宫,同他日夜在鸳鸯被里翻红浪。
身子病弱,那就别劳累了,安安生生当个宠妃不好吗?
当然了,段栖迟只是这么想一下。
嵇雪眠看他那眼神,一下子就知道了段栖迟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这副要吃了他的癫狂神情直达眼底。
嵇雪眠认为,所谓摄政王,就应该去蹲大狱,去忏悔,悔不当初妄想夺皇位,坐不属于他的明尊高堂,这才是正途。
虽然,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就是了。
嵇雪眠决定先走一步,留给他一丛冷冽孤直的背影。
段栖迟回想起嵇雪眠刚才近在眼前的脸,双腮雪白,墨发缠指,面容昳丽如玉壁,又像是一朵开在深深山谷里的幽香百合。
轻轻碾了碾手指,好像还有那抹温存。
段栖迟摇头轻笑,负手跟了上去。
所有将士都在校场训练,大营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士兵,挑着脚叼着草,晒着太阳无所事事。
一对脚步声传来,士兵们赶紧睁眼,整肃衣装,对着两位大人物行礼:“王爷,嵇大人,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
知道段栖迟一向铁血手腕,不喜欢看见士兵懒散的模样,但是人哪有不累的?
林渊出来打圆场,“王爷,刚吃过饭,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段栖迟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点了下头,“也不能把人当牛马累死,且躺着吧。林渊,你别走,收拾衣装,一会儿陪我进城,营地这边交给副将们,校场那边有沈敬。至于督察使闫大人,你好好安排着他。”
林渊点头:“是,王爷,闫大人正在伙房熬药,不让我们进去打搅。嵇大人也一起进城吗?要几匹马?能骑马吗?”
他这是明晃晃的意有所指,嵇雪眠竖眉,眼底锋芒外露,冷冽非常:“几个人就几匹马,很难数人头吗?”
林渊被他训了一句,马上就有点害怕,赶紧低了头,琢磨着他家王爷可真是够遭罪的,嵇雪眠可是连皇帝都敢训的狠角色,满朝文武谁的脸子都不看,就他家王爷那个驴脾气……
林渊干巴巴地回了话:“末将……末将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
嵇雪眠接着吩咐了一句:“把兰慎叫来,一起去。”
段栖迟看着林渊跌跌撞撞的身影,“噗”地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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