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唇边,她的嘴唇方挨上,便强行撬开喂下去,一勺接着一勺。
沈融冬不自主蹙眉:“苦。”
晏君怀望着沈融冬的神色,明明是在简单地控诉,可是在他看来,她的眼眸里对他来说有了撒娇任性的味道,他看得怔住,一时间不能停下。
沈融冬喊出那一声,完全是下意识,只因她喝汤药时一直都有蜜糖辅佐,而这回荀太医给她开的汤药更是浓稠几分,苦涩的滋味加倍,令她一时忘了眼前是谁,明明是在折磨着她。
沈融冬喝着药,苦得眉头愈蹙愈深,眼见药碗见底,要探手去拿备在春凳上的蜜饯,可晏君怀端着一张脸道:“不许吃。”
沈融冬苦笑,看向他:“殿下,臣妾便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死法也不应当是被活活苦死。”
“可是孤,”晏君怀磨着牙,目光森寒,“只想看你苦。”
沈融冬结合起他先前的言行,心中反复咀嚼,问道:“殿下若是有事的话,不妨直接言明。”
晏君怀放下汤碗,若无其事道:“睡罢,你现在身上的病症已消,孤也不会再强迫你,能安心睡上一个好觉了。”
沈融冬扯来锦帕擦嘴,待晏君怀起身离开,塞了一枚蜜饯进嘴里,苦涩的滋味稍缓,门外的小太监唱道:“移驾,褚欢阁。”
不用多想,晏君怀是在故意做给她看。
之后没过上一阵,盼儿被丽贵妃那边的宫人给送来栖霜宫,沈融冬望见襁褓里的盼儿,拿起在床头旁的拨浪鼓给他看,盼儿早已和她相熟,又看见拨浪鼓,立马被逗笑不停。
沈融冬笑过后,便将盼儿抱给乳娘:“带下去罢,本宫方旧疾复发,怕影响到他。”
待到栖霜宫的寝殿里完全不剩一人,沈融冬宿往玉枕上,眼角潮湿,抬手去拭了拭,看见一片湿润的水意,她笑了一声,当作是没看见,继续闭着眼睛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