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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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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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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座,顺势揉了揉额穴,以为方才都是错觉。

    “端王从边关千里迢迢赶回,只为在重九这日来看望朕,”陛下平日里威严,可此刻喜色昭然若揭,“你们正好来了,说说,该给他些什么封赏?”

    沈融冬心里一惊,控制着自己的眼光,不要再往方才产生错觉的地方望,可终究是忍不住。

    她的眼前逐渐清晰,在她的对面,坐着方才与她同为一队畅快打过马球的匈奴公主,公主的身边,与晏君怀对应的位置,则是晏迟一身白色勾云纹路锦袍,本该顶上银色小冠与锦袍相衬的地方,看去同她之前见着时没什么不同。

    沈融冬只不过瞥了一眼晏迟的面容,那夜里缠绵榻间的记忆随之尽数跳进她脑子里,晏迟拥着她,她贴着晏迟,分辨不清是谁先湿了眼,又是谁的嗓子接近嘶竭。

    沈融冬的胸膛跳得极快,她好不容易止住如擂鼓的心跳,脸颊愈发滚烫,尚未看清他是什么神情,便再也不敢抬眼。

    沈融冬小口饮着晏君怀为她斟的酒,额间涔涔冷汗,若是她一早知道晏迟要赴这场宫宴,那么她不如一开始就推托,让孟欢高高兴兴替代便是。

    公主的性子明明大方不拘泥,可见着他们坐在一道那刻起,她正凝望着晏迟,许久都未回过神。

    陛下看向晏迟道:“端王,你自己也说说,想要什么封赏?”

    公主惊得低头,随后又止不住抬头,再看了晏迟一眼,似乎也是在好奇他的答案。

    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眼里的心思藏掩不住:“原本朕让你归来,除了要封赏你,还有为的便是你身侧的这位公主,依端王看,公主如何?”

    晏迟微弯唇:“自然是好。”

    “就一个好字,未免过于敷衍,”陛下笑道,“那端王看,公主适合与我朝哪位俊杰结成秦晋之好?”

    晏迟低眸道:“臣以为,公主与我朝和亲之事固然重要,可公主本人的意愿更为重,两国联姻,乃是大事,若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为了皆大欢喜,陛下还是亲自过问公主的意见方好。”

    陛下见他油盐不进,也不逼迫,慢悠悠道:“那你该说说了,想好要什么封赏了?”

    晏迟低敛眉目,不卑不亢道:“沈小将军同臣乃是至交,他亦在战场上挥洒热血保卫过边关,臣回京后,方才听闻他触怒到了陛下,臣恳请陛下,放过沈小将军,这便是对臣最好的赏赐。”

    沈融冬听闻沈温从他的唇边漫出,眼眸止不住微睁,手里举着挨到唇边的酒盏摇晃不稳,她抬眼朝晏迟那里望,他同陛下说完话目光朝前,她看着如同在特意回望她。

    她抿了下唇瓣,迫使面色如常面对此番场景。

    陛下的眼光捉摸不透,看着晏迟有一阵儿,才微微笑着道:“既然端王殿下这么说了,朕也关了沈温几日,念在他长完教训了,待到宴会过后,便即刻宣旨。”

    “谢殿下隆恩。”晏迟道。

    “皇叔好人心肠,”晏君怀陡生几分笑意,声音只能让沈融冬听得见,“放着公主不曾理会,竟只求陛下这一桩。”

    沈融冬的脸上像被火烧着,她神思本就乱得厉害,早已决定好了不再去面对端王,可是他突然出现,彻底搅乱了她平静如湖的心绪。

    明明他一句话都未曾同她说过,装出的模样也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般,她依旧止不住在心里百转千回,甚至猜想他胸膛的伤可曾好些,来到陛下的眼前都不忘提出救沈温,莫非上一回受伤,也是为了沈温吗?

    一想到这里,愧疚同其他的情绪翻江倒海交汇,沈融冬更压低脑袋,根本不敢面对晏迟。

    晏君怀本来把玩着手里的血玉玉佩,嘴边的话乃是无心说出,望见身侧人的异样,他不由得问起她:“冬儿,你怎么了?”

    沈融冬喃喃道:“可能是方才活动得多了,现下有些胸闷难受。”

    “忍着些,”晏君怀平素里表面什么都由着她,可现下这样的时刻,不免劝着她道,“皇叔方归来,不好拂了他们的兴致,再勉强呆上一会儿,待到宴席过半,孤再唤人陪同你回东宫。”

    炉香阵阵,熏得人犯困,沈融冬低低嗯了声。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又听了会儿,若是无意间抬眼,连热着脸面躲开目光,当作她未曾看见过。

    “皇叔,”酒宴进行到小半时,晏君怀忽而起身,朝着对面举起酒盏,“孤同父皇一般,亦有多年未见过皇叔,甚是想念,见皇叔呆得拘束,不如由孤来陪同皇叔喝上一杯。”

    晏迟举起自身的酒盏,同他一饮而尽。

    晏君怀跟着举盏:“皇叔果然好气魄,孤自愧不如。”

    晏迟再没说话,他饶是成了端王殿下,也是那一副沉默寡言如同渡上一层霜雪的模样。

    晏君怀敬完酒,坐下时,余光不自觉移到了沈融冬的脸面上,她的脸颊泛红,许是喝多了几口酒的缘故,来了些醉意,悠悠看向他案上摆放着的拨浪鼓。

    “拨浪鼓还未给母妃吗?”沈融冬红着脸,小声问他道。

    晏君怀不免觉得她有些可爱,不自主放柔声调:“反正届时要将盼儿接回栖霜宫,还多此一举做什么?冬儿若是无趣,不如拿上拨浪鼓玩一玩。”

    沈融冬必须呆在酒宴上,简直是如坐针毡,怎么捱过去这一长段时间,成了她目前来说最大的难题,眼光注意到拨浪鼓,一开始纯粹是好奇罢了。

    被晏君怀这么说,她只有拿起拨浪鼓轻微摇晃,以缓解她的这份僵硬。

    晏君怀弯了下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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