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两道目光同时到移开, 在场内还在挥手的姬安无疑成了焦点,这熟稔的动作,不由让其他人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 据说刚来到齐国之时, 是齐婴牵着姬安下来的。
两人的关系至今也没个准头,但齐婴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和齐婴之间是有一层关系的。
有事传闻听多了, 也成了半分真。
谢钰走到姬安边上问他:“你跟长宁君很熟吗?”
姬安不解道:“怎么样算是熟呢?”
听到这一句, 谢钰却如同恍然大悟一般, 醒悟过来:“哦, 我忘了你就是他带回来的,你们不可能不熟, 况且他在昭为质多年。”
反观周围众少年,对齐婴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并不十分友好。
姬安谨慎问:“长宁君, 怎么了吗?”
“要知道, 长宁君从来不加入我们的游戏。”谢钰说,“可能他不屑跟我们玩吧。”
“人人都知道他母亲是孟王。”另一个少年冷冷一笑,补充道,“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入得了长宁君的眼呢。”
姬安想为齐婴辩解, 想说他其实脾气很好的, 但是众人全都是面露忿色, 言辞间都是对齐婴的指责,想必他说什么也不会听了。
下半场蹴鞠一晃就过去了, 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度,姬安都远远拉开了他们一截, 同阵营的笑得合不拢嘴, 相比起对面, 一场场打下去全是输也没意思。
他们将姬安送回寝殿时,姬安忍不住悄悄问谢钰有关长宁君的事。
可能是姬安给人的形象过于无害了吧,况且一个家国已亡的废物皇子,也没人将他放在心上,谢钰就将所知道的部分告诉了姬安。
“如今朝中形势以陈后的三殿下齐洺,大皇子齐沂,再者就是长宁君了。不过陈后如今势靡,大皇子殿下的母族是陵西川南一脉,顾将军统帅着北三十六城的禁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姬安听得吃了一惊:“那齐太子是谁?”
“太子尚未立下。”
姬安:“那不该立长吗?至少昭国是这样的。”虽然他也是个例外。
谢钰料想他想问的是齐沂,按理将作为长子确实该立:“陈皇后和陵西一派势力相当,大殿下虽说是长子,但却并非皇后所出,况且陛下偏爱幼子,三殿下虽说自小聪颖,但是如今成齐交界战乱频频,需要大将军的支撑,加之迫于几家朝中势力,一时就尚未立储。”
姬安想起他在蹴鞠场上看见的那个神情高傲的少年,想必那就是齐洺了。但他心里又觉得奇怪,毕竟长宁君的名声在诸国都是有所耳闻的,为什么反而成为了最不会被选择的那个?
谢钰仿佛也不意外他的这种想法。
“为什么不是太子。”谢钰微微一笑道,“倘若他再成了太子,齐孟的关系又会是如何呢,今后这齐国究竟是姓齐还是姓孟呢?”
霎时,姬安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思量。
姬安被谢钰送回了他的殿里,这一夜他没能睡着,直到东方慢慢显露出一道鱼肚白,他又觉得奇异,因为他平日的生活从未与跟同龄人一起玩过,偶尔的一次,那感觉居然也不错。
姬安被困在齐国,消息不久便放了出去,但是那边的昭国却毫无动静,后来又传来新的消息,说是新帝登基,但那新帝究竟是姓姬还是姓燕,就不得而知了。
姬安毕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来的齐国,诸国皆知的事情,哪怕为了名声,对方也得好吃好喝供着他。
齐王仿佛下定了决心将他养废,时不时给他叫了一些舞伎过去,整座殿堂平日里热闹极了,加上之后以谢钰为首的一群纨绔时常来找,他慢慢就交上一些新的朋友。
也可能是因为齐国是最接近仙地的地方。这些齐人平日里见的东西多了,对于姬安半妖的形态并没有太挂在心上,只当是寻常。
姬安一转又长了些年岁,他身上常穿的颜色渐渐不只是白了。
距离上次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长宁君了,似乎对他交这些新朋友嗤之以鼻,齐婴对于姬安这种终日行乐的行动没有任何表态,姬安不知道齐婴每天在忙什么,总之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和平日一般的饮宴,他和同样也玩耍,快结束时宴会人都散尽了。
姬安平日不常喝酒,他酒量不行,但这次他们灌他,他就依稀喝了几口,丝竹鸣弦,他隐约有一丝醉醺醺的,手指搭着膝盖打拍子,宫中又请了上好的画师,工笔细细的将他们饮宴的神态一一描摹下来。
姬安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总是落到他脸上,几次三番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姬安回过眸去,对上了一双带着浓厚兴趣的眼睛,他脑袋被酒气熏得糊涂,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在看他,他想看个仔细,但那目光一闪就过了。
他就又抿了口酒。
宴会散了就各自回去。
姬安往来时的方向走,夜里不清醒的酒气都被凉风吹得半散,姬安刚走到他的殿内,这次与平常的都不一样,并没有点灯,姬安觉得诧异,他试探性的叫殿中唯一一个小太监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叫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烛火猛然颤了一下。
在月光洒落的地上,除了姬安本身的影子,在他背后还慢慢冒出了另一个庞大的黑影。
那一瞬间,姬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耳朵陡然竖了起来,察觉到危险,扭身想跑。
但是黑暗中那个人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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