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想到易良那么骄傲的模样,却终究还是败给了一句喜欢。
只想留在她身边,别的名分、爱恋, 通通都可以不要。
可是, 既然这样, 当初她又为什么要走呢?
徐路栀有些失神地摇摇头, 不愿再想这个问题。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贴在了林倾月身边,娇声道:“姐姐, 也心疼心疼我呀~”
林倾月弯唇:“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的指尖在徐路栀额前轻轻一点, 觉得好笑, 倚着胳膊的小小少女, 已经什么都有了, 根本不必伤心难过。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嗯……心疼我有个这么让人操心的亲姐姐。”
林倾月禁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你更让人操心。”
小小年纪的,就生出来这么些缜密的心思, 让她看了也自愧弗如。
不过招惹上易良这个混世魔王,徐路薇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两姐妹算是扯平了, 半斤八两。
林倾月一面想着, 一面拿起梳子, 慢慢地理着少女的一头柔软长发, 低低唤她:“栀栀。”
“嗯?”徐路栀半梦半醒地抬头,双眼水汪汪的, 一下子精神起来。
像是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狗。
林倾月为自己脑海中的比喻摇了摇头, 继续问:“早饭想吃什么?”
徐路栀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好像海鲜有点吃厌了, 来碗阳春面吧, 多加黑松露。”
林倾月莞尔:“我跟你一样。”
徐路栀偷偷地笑弯了眼睛, 跟着林倾月出了房门。
嗯, 她是故意的,不能让姐姐这么天天大吃大喝下去了。
来点清淡小菜,对身体更好。
……
差不多的年龄差,易良却没有徐路栀那么幸运,可以一大清早就美人入怀。
美人也是有的,就在她对面不远处,徐路薇安静地伫立着,秀丽的背影让人见之忘俗,怔怔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步也动不了,初升的太阳刺得她眼睛发疼,忍不住蓄了一框珍珠。
半晌,易良才视死如归地慢慢挪动脚步,手腕上银铃声声,阵阵作响。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吵闹,甚至觉得有些依赖,就连睡觉都不摘下来,只因为那是姐姐给的。
将来没有了它,耳边空空荡荡的寂静,又该怎么生活呢?
易良不敢想,也不愿想,却在此时此刻不得不想。
现在时间尚早,晨曦初绽,微凉的海风擦过皮肤,透骨的寒。沙滩上还没有什么人,海鸥声声聚集在海岸线上,时不时飞起一只,引发一阵骚乱。
易良没心思去欣赏风景,只是一步一步迟疑着往前走,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惜再怎么慢,几步路的距离终究有尽头,哪怕狠下心把时间分割成碎片,想让自己无声无息出现在徐路薇背后,再从背后突如其来地抱抱她,银铃声声,也还是出卖了她的行踪。
易良突然讨厌起了这个铃铛。
在之前的时候,是一听见铃铛声,徐路薇就会笑着转过身来抱住她,而现在,却是阻碍了她最后一次拥抱徐路薇的机会。
可是就连铃铛,也舍不得拿下,算是她和徐路薇之间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牵系。
易良自嘲地勾起唇角,尽管一夜未睡,美艳动人的一张脸上还是不显疲态,永远生气勃勃,像是气势汹汹开遍山野的凤凰花,乍一看迷了眼睛。
只是终究是微贱草木,哪里比得上高宅大院里精心养护的蔷薇。
人都没有了,还要铃铛做什么?
易良想清楚了个中关窍,虽然有心想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来,看看徐路薇的真心,就像上次那样,可事到临头,终究还是安静地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住。
她抬手,铃铛声乍起,叮叮咚咚。
徐路薇果然回了头,妆容精致的脸配着长卷发,如同蔷薇花里最夺目的一朵,清淡恬雅,却芳香四溢。
她的视线平静地望向易良,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并没有牵动起什么情绪。
只是眼底朦朦胧胧的,好像蒙了一层雾气一般。
易良没有顾及她的目光,也顾不得在乎,她快速地抬起手,轻轻圈拢,顿了一下,然后往前靠去。
她靠在了空气做成的拥抱上,神色痴迷依恋,一如抱着徐路薇身体。
尽管徐路薇离她的手臂还有一寸距离。
但只是这样的拥抱,她就已经很满足。
至少姐姐没有避开,不是吗?
徐路薇并没有阻碍小家伙的行动,沉静如水的眼波中未现分毫涟漪。
她仿佛九天之上的女神尊像,永远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世人,只有悲悯,不会动情。
尽管她也有过夜色里情动的时候,那时候简直不像是徐路薇,而像是另一个爱撒娇还欲、求不满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她只是徐路薇,永远给人端庄优雅形象的徐家大小姐。
“伸手。”徐路薇给了易良一点的缓冲时间,任由她欣赏着自己的脸,然后淡淡吩咐。
易良下意识伸出手去,手腕上是一个银镯子,上面缀着许多小小的银铃铛,微微一动,就乱响个不停。
好看是好看,就是实在太吵了,所以当时在地摊上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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