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又准时响起婉转悠扬的戏曲声, 飘过阳台、穿透玻璃窗传进沈梧云的耳朵。
当爱豆很大的好处就是一旦没有工作就能睡到自然醒。
沈梧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确定没事,就翻了个身,伴着南腔小调继续睡过去。
等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房间,抹上地板,沈梧云才转醒。
隔壁阳台上哼唱的戏曲声已经停了,沈梧云洗漱一番,冰箱里还冷藏了三明治,其实这个天气不放进冰箱也没什么。
三明治被从冰箱里拿出来,被沾染上的冷意一碰到空气中的寒气,只让人觉得更加寒意逼人。
沈梧云将三明治一加热,蛋白与蛋黄酱的荤香混在一起顺着热气爬进他的鼻腔,一顿吃下来,肚子里暖和了不少。
闹钟响起,昨天沈梧云定了下午一点的闹钟,时间倒是正正好。
丁书好在与沈梧云交谈完毕后,就让沈梧云跟着柳枝去学习。
“咳,”丁书好苦笑一声,“柳前辈的花滑水平是个传奇,你在花滑上的天赋,只有在她手上才能发挥到最大,要我教是浪费了。”
沈梧云关掉闹钟,倾耳听了片刻。
经过前几天的观察,老太太一点是她午后起床的时间——这个时刻去,是最不算打扰的时候。
两扇门就隔了一个楼梯过道的距离。
沈梧云抬起手,屈起指关节,轻敲了三下门,力度控制得恰当,既能让屋内的人听到,又不会显得很刺耳。
楼道里除了敲门传出的余声,再无其他声音。
沈梧云收回手,静等了片刻。
“呲啦——”厚重的深红色铜制防盗门被从里面拉开,入目是身披羊绒披肩的老太太,发质良好的灰色长发柔顺地落在披肩上。
老太太嘴角勾起礼貌的微笑,眼神平静,似乎并不诧异沈梧云的到来。
“您是柳老师吧。”沈梧云平声问道。
听到沈梧云的问话,老太太眼里才掀起波澜,很快又复归平静。
现在的天气,即便是在并不宽敞的楼道里仍然凉意刺骨。
她伸出保养得当的纤纤细手,从鞋柜里挑出一双纯色羊绒拖鞋放到地毯上。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进来吧。”
沈梧云换上羊绒拖鞋,双脚瞬间被薄而软绵的羊绒包裹住,温度转瞬上升。
老太太放好拖鞋就没有再看沈梧云,而是扭头走进客厅,沈梧云跟着老太太走上前。
屋内整体装潢偏向简约的北欧风与中式风格的融合,随处的小细节可见居住的主人精致的生活情趣。
站在门关处还不怎么闻得到,一进客厅就明显闻到一股清淡却久绕鼻梁的甜香。
沈梧云眼神搜寻,在电视柜旁看到了不太明显的古朴香炉,香炉上的盖孔里正吐露出悠远缥缈的灰烟——显然是在焚香。
“您这是焚的什么香?”沈梧云坐在沙发上询问。
老太太抚平披肩上的褶皱,不经意瞥了香炉一眼,随意道:“不过是沉香而已,起安神沉静的效果。”
沈梧云不可置否地挑眉。
沉香也分品阶,空气中萦绕盘旋着花香、蜜韵、梅香、奶香、清凉、药味等复合气味,味道清醇甘美,显然是一品沉香。
老太太回答完就没有再说话,沈梧云思索完香味才反应过来客厅里已经安静许久。
沈梧云歉意一笑,“抱歉,有些走神了。”紧接着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想跟您请教关于花样滑冰的事情。”
“您是柳老师吧?”沈梧云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老太太少有的不复优雅,明显一愣,良久叹了口气,“我是。”
她周身的气势逐渐软和下来,但眼神仍然锐利透亮,好像一切事物在她眼前都无所遁形。
“你不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艺人吗,怎么会问起花滑?你除了对戏曲,难道对花滑也感兴趣?”柳枝狐疑地看向沈梧云。
就像沈梧云对柳枝的生活习性有所了解一样,柳枝与沈梧云隔壁住了这么久,也知道青年是从事什么工作。
沈梧云讪讪一笑,解释说:“公司安排要参加全明星运动会,分到了花滑这个项目。”
柳枝撇了下嘴,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类热爱艺术与运动的专家都有着自己的清高与傲气,柳枝对全明星运动会就极为不屑,“要我说这什么明星运动会是在过家家吗?径赛也就算了,像什么田赛、艺术体操类的运动,比赛规则改得一塌糊涂!”
柳枝说到激动处,连羊绒披肩上的褶皱也不抚了,挺直的背部离开座靠,“射箭15米远的靶子,距离缩到不能再缩!花样滑冰原本三分钟的短节目加上四分钟的自由滑,直接砍半!”
柳枝提到花滑就更加生气,与沈梧云批判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优雅地捂住嘴歉道:“抱歉,失礼了。”
沈梧云表示理解。
出于刚才跟沈梧云单方面输出好几分钟,柳枝主动把话题扯到沈梧云身上,“你有什么花滑节目上的问题?”
沈梧云也没不好意思,而是求知若渴般将自己的想法尽可能表达清楚全面。
柳枝起先皱起眉,听着听着眉目又舒展开来。
她轻点座椅扶手,思索道:“你是想做出一个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沈梧云昂首。
柳枝轻笑,眼里闪着兴味,“你让我想到了我第一次踏上冰场比赛,我参报的是冰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