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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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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海螺(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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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也终于渐渐跟着恍惚。

    倦意像潮水,不动声色地涌上来。

    他晚上还有药要吃,明危亭不能让他这就睡着,起身去一旁的药箱里拿药,却听见明禄在身后叫骆炽。

    骆炽没有反应,躺在床上,眼睛仍微微睁着。

    明危亭不惊扰他,停下动作站在原地。

    ……这样半睡半醒的时候,骆炽偶尔会因为实在太过疲倦,没有能力把两边分得那么清,反而更接近最真实的状态。

    什么也不记得、会高兴也会笑的骆炽,天生就能叫人忍不住也跟着他心情好,想要想办法让他更开心……但现在的这个骆炽才是真的。

    现在的骆炽苍白安静,被扰了一场好梦,被他们不由分说从海里拖回来,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骆炽安静地躺了一阵,自己一点点撑坐起来,慢慢打量着四周。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床边摆摊似的贝壳。隔了许久,眉宇间慢慢透出一点好奇,伸出手过去,轻轻碰了碰。

    他看起来很喜欢这个作品,低头认真研究了半天,想要把剩下的贝壳也放上去,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像是不听使唤。

    明危亭回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骆炽怔忡垂着的眼睫颤了下,他看起来想要立刻抬头,但身体怎么也快不起来,所以还是不得不用上了多出一倍的时间,才终于抬起头。

    看清眼前坐着的人的同时,他的眼睛也跟着微弱地亮了一下。

    “影子。”骆炽又一次把他认出来,“影子先生。”

    他现在的声音比醒着时轻,语速也更慢,像是连说话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明危亭学他说话:“火苗先生。”

    骆炽忍不住跟着抿起唇角。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睡了很久,却还是觉得困,头有些发沉,记忆全混乱着堆在一起。

    明危亭给他拿来药和水,他就把它们全咽下去。

    “右腿。”骆炽吃完药才想起来问,“是治腿的吗?”

    他看到明危亭点头,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右手依然动不了:“我摔得很重?”

    明危亭一怔,随即轻点了下头,摸了摸骆炽的头发。

    平时的骆炽想不起要问自己怎么了,也不觉得有必要问。虽然到目前为止只能拿五片贝壳,要输液、打针、吃大把的药,但依然自信地认为自己非常健康。

    记得所有事的骆炽暂时理不清这些记忆,因为右腿不能动,所以偶尔也会以为自己是刚摔下了二楼不久,还在望海别墅养伤。

    “没关系。”明危亭向他保证,“这样养身体,很快就能康复。”

    明危亭告诉他:“会变得非常健康。”

    骆炽想了一会儿,慢慢点了下头。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个,却依然很清楚对方是在照顾自己,轻声道了谢,视线又落在明危亭手里的那个海螺上。

    骆炽看起来有些犹豫,轻声问:“是我做的?”

    明危亭低头看了看,正要回答,却忽然被一旁的明禄打着手势叫住。

    明禄走近,低声和他快速说了几句话。

    明危亭渐渐蹙起眉。

    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却并不多问,只是点头:“对,我捡到了。”

    “我捡到了。”明危亭说,“所以来接你。”

    骆炽显然在这个答案里怔了一会儿。

    他看着明危亭,他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或许是逻辑,或许是时间——也或许是记忆在这里明明有着另一条分支,有明显不一样的另一个答案。

    他太想相信这个答案了,想到脑海里那一团雾几乎都变成了滚沸着的蒸气,又一瞬间变成冷汗全涔涔地浇出来。

    他摔在影子先生的手臂上,又挣扎着坐起来,尽全力去握那只手。

    “不要。”骆炽低声说,“不要告诉任姨。”

    骆炽攥着他的胳膊,第一次在手上用出这样明显的力气,骨节泛出青白,细细打着颤:“不要告诉任姨……”

    他听见了影子先生的回答,痛得模糊的意识终于有所放松,来不及说出更多的话,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明危亭依然坐在骆炽的床边。

    他握着骆炽虚蜷的手,旁边放着那个装满了贝壳的海螺,单手接过明禄匆忙取过来的电脑,放在膝上。

    “小少爷在望海别墅,养过三个月的伤。”明禄低声说,“当时——”

    明危亭点了点头:“我知道。”

    明禄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停下话头。

    明危亭看向昏睡着的骆炽,他把那个海螺放在骆炽枕边。

    ……他已经很清楚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骆炽被骆家那个女人从二楼推下去,摔伤了腿,被任夫人带回望海别墅养了三个月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吉他。

    也是在那个时候,任夫人执意要替骆炽说清楚当时的事,和骆家彻底闹僵,也和多年的朋友断了往来。

    骆炽拖着伤腿,被任尘白引上楼,去看一个人整理那些被撕碎的照片的任夫人。

    也就是从那天起,骆炽开始学会了不委屈。

    骆炽不再闹、不再反驳,不再说清楚。

    任夫人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教会他重新说疼。

    明危亭看著录像里的画面。

    看起来是在准备一场篝火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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