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个家。
无论离得多远, 走得多久,都能让他靠岸的渡头。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秀秀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于是, 在良久的沉寂后, 秀秀挠了挠后脑勺,抱歉道:“我还买不起房子。”
“……”谢奚奴的脸色随着摇曳的烛火, 忽明忽暗, 过了很久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算了。”
秀秀道:“别啊, 这免费房子不开心吗?再不行到时候等有钱了我们再装修一下嘛。”
“唉,你别走啊!”
“阿奴?”
【……宿主。】许久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忍不住开口【您真的是气氛粉碎机。】
秀秀表示很无辜,她只觉得, 现在这些孩子要生日礼物怎么就这么狮子大开口???
在万塘的日子过得尤为娴静。
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便又过了几年。
对君秀秀来说这六年无疑是难熬的,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空调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单调流逝的时间。
谢奚奴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立在桌案边, 身子半伏在桌上, 似乎在写什么。
今日天气阴沉,屋内更是昏暗, 她整个人似是埋在了光影交界处,看着有些不真切。
谢奚奴走近了发现她果真在写字, 还是写他不认识的字。
洁白的宣纸上赫然写着:960806
什么鬼画符。
谢奚奴看了一会儿, 问道:“写的什么?”
秀秀被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他站在身边。
这人走路是没声音吗?
十四岁的谢奚奴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他离得有些近,身上还沾染着风雪的凉意, 从上至下看她的时候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秀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谢奚奴看着她:“过会儿雪又该大了,脚程便快了些。”
这几年谢奚奴都会帮着秀秀一起抄书,送到学堂与集市。
他的字迹与秀秀有□□分的相似,笔锋却更为凌厉,一撇一捺都显得锋芒外露,孙先生欣赏他的字,就引荐给了集市文斋的老板,除了抄书,偶尔也会帮名画去题词。
“要不要喝点姜汤?”这几日风雪很大,秀秀几乎每天都会熬点姜汤驱寒。
谢奚奴点了点头。
秀秀很快从厨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谢奚奴喝了几口,感觉身上的寒意消融许多,他点了点宣纸,又问道:“这是什么字?”
其实不止一次看她写这些奇怪的符号了,这几年几乎没几天她就会写,有时候吃了一口饭,突然记起时也会坐起来写。
“就是乱画的。”秀秀执笔划去了那行数字。
960806
是她的生日,是她的手里密码,是她的支付宝密码,也是她银行卡密码。
她深怕哪天记不得了,只能这么一遍遍提醒自己。
“对了阿奴,温大夫托我再来问问你,真的对修习道法没有兴趣吗?”
不知道为什么,温越对谢奚奴总是格外关注,这几年隔三差五就要拖秀秀当说客,问他有没有兴趣修身养性。
他太过热情,导致秀秀也曾经一度怀疑过这个温大夫会不会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对秀秀的此类疑问,温越先是表达了对君秀秀同志小心谨慎心态的肯定,再是忽视了问题本身,转而问她:“有没有觉得阿奴与其他孩子相比,缺了点什么?”
秀秀愣了一下:“缺德吗?”
温越道:“……那有没有觉得你和其他人相比缺少了点什么?”
“什么?”
温越道:“缺心眼。”
“……”秀秀很无奈,自家孩子真的缺德这件事情,居然所有人都不信。
思绪回来,秀秀看着不语的谢奚奴忍不住又问道:“阿奴?”
谢奚奴边帮她收起不用的笔墨,边答道:“不去。”
“为什么?”虽然秀秀也不希望反派接触这方面,但是这么果断且直白地拒绝,不大符合原书中要力量,要成为世间最强这种有野心的人设啊!
谢奚奴答道:“没有为什么。”
“但是……”
“先吃晚饭吧,吃完饭再说。”谢奚奴道。
“好。”
然后吃着吃着,秀秀便忘记了这回事。
落了一整日的雪,总算在入夜的时候停歇了。
院落里堆积了厚厚一层雪,白晶晶的,比月色还朦胧。
秀秀无聊,便在屋外堆了个雪人,招呼谢奚奴,待谢奚奴走近的时候,她立刻掏出藏在身后的雪球朝他的脸猛得丢掷过去,谢奚奴脚步微顿,头微微一撇便躲了过去。
秀秀没砸中,恼羞成怒地蹲下去捏雪球,想不到刚起身,脸上猛得一痛,是一团硬邦邦的雪球正砸在脸上,雪从脸上落下,秀秀太阳穴一跳,立刻将手中的散团丢了过去。
于是,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的游戏,演变成两个人在雪地里“互殴”。
谢奚奴现在已经成长成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了,秀秀压根“打”不过他,心里却又不甘,便道:“不打了不打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
闻言,谢奚奴便将手中的雪球随意地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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