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雨榭去。
这是第一次,无论沈应眠怎么让他听话,景澜都冷静不下来。
景澜太了解沈应眠的性子,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劝说,师尊都不会不顾天下人的安危。
景澜空有满腔的怒火却无法发泄。沈应眠寝殿内的摆件被摔得粉碎。
沈应眠也深知这就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林向松并没有做错。但他也能理解徒儿是心疼自己,只站在一旁看着景澜砸完能砸的一切,直到他将自己的拳头砸在墙上。
四周归于宁静,沈应眠终于上前替他处理伤口,声音很平静:“澜澜,不疼吗?”
景澜怎么可能不疼,就连呼吸也在疼。他已经无法再等,一刻都不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师尊要背负天下人的期望,那他便陪着师尊。
师尊要为天下人牺牲,那他便在底下托着师尊。
“师尊。”
景澜低头看着沈应眠,“昨夜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什么?”沈应眠抬眼,撞进徒儿跳跃着火光的眼眸里。只一眼,那双满满都只有他一人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焰。
景澜不想去管什么身份,不想再顾及什么天下人的眼光,不想再考虑是否会有流言蜚语。
只要师尊与他心意相通,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扛下来。
景澜说:“我当师尊的炉鼎,无论如何修炼我都愿意。”
“什……”沈应眠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脑海中有些微片段一闪而过,夜里有人紧紧拥抱他,在他耳边呢喃着什么。
说的好像就是——“师尊的病还有一个法子可治,我给师尊当炉鼎好不好?”
那些被他误以为梦境的细节逐渐清晰,睡梦中的沈应眠没能回应他,只是发出胡乱的呓语,而后被滚烫的体温裹挟。
今日他们都没有喝酒,沈应眠很清醒,景澜也很清醒。
沈应眠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景澜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师尊的炉鼎只能是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