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凉意对怒火, 火.药.味一触即发。
周围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全都围了过来。
“怎么了乔云。”战友劝架，“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
乔云和陌然依旧沉默对视，谁都不让。
一旁的肖楠被乔云的举动震惊, 他站起来大吼：“乔云你个神经病, 有病吃药，别在这发疯, 饺子得罪你了？”
瞬间，“多管闲事”和“变态”的字眼从乔云脑子掠过。
“你说得对，我神经病。”乔云轻蔑眨眼，结束和陌然的对视, 冰冷甩向肖楠, “肖同学，请你告诉我,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你们两个在这和气包饺子, 都他妈把气撒我一个人身上。饺子是吧，今天谁他妈也别想吃饺子！”
“乔云你——”
顿时，吴亮赶紧上前拉肖楠, 东子立马拉乔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都是一个学校的, 少说两句行不行。”
“对呀，你们俩还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过不去的。”
“陌助教，赶紧说句话啊。”
所有人都在劝和，但肖楠的怒气不比乔云低。
两个人都昂着头。
乔云气笑了, 缓慢抬手指肖楠，皱眉说：“你, 不习惯在公共澡堂洗澡，早说啊，我要早知道，我他妈会为了请你跑遍整个基地？”
“还有你，陌助教。”他又转而指向陌然，眼睛发红他也毫不掩饰，喉结颤抖微滑，“我看谁不看谁，关你什么事？请问，我犯法了？没有吧，你又凭什么理直气壮质问我？”
“——你以为你谁呀？不过认识而已，凭什么管我？真以为我会好脾气惯着你？未免想太多。”
陌然眼周跳了一下，刘海下的眼睛流出被刺痛的淡光。
但乔云一点没被打动，他不会原谅陌然。
陌然张了张唇，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张教官便冲了进来。
“干什么！好好的庆祝不过，非要作死是吗？吃饱了撑的，都给我操场跑十圈！”
教官一来，大家纷纷散开。
吃饺子的继续吃饺子，包饺子的继续包饺子，只有乔云，依旧死死地盯着陌然。
他不知道，陌然心里的痛，一丝不亚于乔云。
“对不起张教官，是我的错。”陌然终于开口了。
乔云冷笑起来：“我谢你了陌助教，想赎罪是么，你想得美。”
陌然眉心拧成了川字。
原本张教官看到被推翻在地的饺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到这事牵扯到陌然，他准备压下来后面再问。
可乔云这话激怒了他。
“你行啊。”张教官看向乔云，“今天我还向领导给你们申请优秀连队，怎么着乔云，你是又想连累大家？”
乔云摇头：“对不起教官，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就去接受惩罚。”
“教官，我也去。”陌然接道。
但乔云一个怒目甩向他：“不用了吧陌助教，你想死，我不想奉陪。”
扔下这句话，早已怒红眼的乔云转身扎进夜色里。
第二天越野拉练，地点在营地附近的铁山坪，按连队分山头，二连被分在一山头。
东子一下车就很兴奋：“越野拉练，听名字就很刺激。”
吴亮拍了拍他肩头：“别高兴太早，负重走二十公里，翻山越岭到达山顶的营地，想想没那么容易。”
“嘿，我家以前就住这山头，区区二十公里算什么。”东子很自信地和大家介绍，“上山有两条路，公路和小路，公路虽然好走，但路绕，小路嘛，就近多了。”
说完他又揽回吴亮肩头，挑眉得意：“怎么样？要不要和哥一起，哥带你抄近路？”
吴亮对他勉强一笑：“算了吧，我还是和肖楠走公路，安全。”
“东子，我和你走。”一旁的刘俊笑盈盈回道，“我体力不好，抄抄近路。”
“我们也和你一起。”杨帆，文涛附和说，“我们在基地的成绩不太好，想着最后一场训练拉拉比分。”
“好呀，我们几个肯定最先到。”东子说着看向乔云，“乔云，你和我们走小路吗？”
乔云不想和肖楠一起，就“嗯”了一声，“好。”
而一旁的陌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自上次吵架后，乔云对陌然一直冷着脸，几天下来，陌然的肠子早就悔青。
这会儿他听到乔云选择走小路，他彻底败了，终于忍不住走过去。
“越野拉练不比在基地，开放的大山什么都可能发生。”陌然几乎是恳求着问乔云，“跟我一起走，好吗？”
乔云嘴角抽抽，寡淡哼一声，瞥开他，冷冷回了三个字：“不需要。”
冰冷的三个字砸在陌然心坎，他手指蓦地收紧，神色黯然，声色发抖：“乔云，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你觉得我应该用怎样的语气？暧昧吗？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