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恪却陡然回神,面对辛双的建议,不知想明白了什么,她忽然微微一笑:“不必。”
辛双微微错愕,却见顾锦恪直起身,身上恍惚的情绪通通消散不见,刚才一切仿佛是她的错觉,她若无其事的安排道:“忘记了,你往宰相府递张拜贴,孤要见公仲大人一面。”
辛双应了退下去,书房里,顾锦恪笃笃敲着桌子,把今日遇见公仲星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然后忽的抿唇一笑。
真是,有意思极了。
……
不止顾锦恪记得这场地动,五皇女顾锦云也记得。
印象里太女的赈灾大败而归,反而让顾锦绣捡了便宜。顾锦云这辈子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可是地动没有办法预测,她虽然可以装作梦见这件事去找女皇,可这么大的事,却也不知道女皇会不会相信她。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如果提醒了女皇这件事情,女皇也相信了,清城府一带避开了地动。她虽然也会有功,也避免了顾锦绣声名鹊起,但是她的功劳肯定是不如前世那样和顾锦绣一样大的。
作为一个将领在边关拼杀,她太明白危急关头生死之际的救援后别人迸发出来的对你的感激程度了。
她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
顾锦恪在第二日收到了公仲府的回帖,邀她随时登门。
昨日薛沧虽然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晚上倒是如约送来一份礼品,把事情做的有头有尾。
顾锦恪想了想,在第三日,带上薛沧的礼品,让辛双备了些东西,带着荀己往宰相府去了。
宰相府的管家早早就侯着了,见了顾锦恪,向她行礼,然后恭谨的把她领进门去见公仲宰相。
公仲宰相也一早就等着了,她被下人搀扶着走出来,见了顾锦恪就要跪下行礼:“殿下。”
公仲宰相年纪大了,一头银发,脸上皱纹横生,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的。
顾锦恪扶住了她:“老师免礼吧。”
公仲宰相听了眸子一闪,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一声,仍然结结实实拜了下去,行了全礼:“星儿不懂事,前几日当街冒犯殿下,老臣已经惩罚他鞭笞后跪三天祠堂了。殿下有所不满,可以加罚。”
顾锦恪看着她的行为脸色淡了一下,声音也冷淡的应了一声:“不必了。”
她扶着公仲宰相往里走,公仲宰相见她面色,心里不可避免的轻叹一声,两人到屋子里坐下,简单寒暄一下,顾锦恪进入正题:“实不相瞒,孤来见宰相,是有一事相求,关乎万万百姓的性命。”
公仲脸色一肃,起来躬身行了个礼:“殿下请讲。”
她为官那么多年,让女皇陛下最放心的也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一颗为民请命的心,永远心系天下苍生。
所以清城府这件事,顾锦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公仲宰相,她一手握着茶杯轻轻转动:“孤偶然窥见一个消息,不出一月之内,清城府一带必定发生地动。”
地动!
公仲宰相一震,她并不怀疑顾锦恪的话,她教过顾锦恪,知道这位太女的性子,从来都是有矢放地,所以即使是无人能预测的地动,她也选择相信她。
“孤几日后会赶往清城府一带,如果灾后需要什么东西,需要老师为孤出把力,盯好朝中,不得有延误。”
公仲宰相一口应了下来,就是顾锦恪不来找她,这样的天灾,她也不会允许有人从中作梗的。
只是:“那陛下。”
顾锦恪手中转着的杯子微顿:“孤会和母皇说地动的事。”
其余的,她不会多说,端看女皇怎么做。
这件事情,原书里太女的失败,让她并不完全信任女皇。
公仲宰相一愣,随即竟然静默下来。
顾锦恪看着她的神色,眼神深了一下。
又详细商量了些事宜,等到话说完,顾锦恪也不准备多留,起身告辞,公仲宰相想要送她,被顾锦恪留住了。
她带着荀己往外走去,只是没想到真的冤家路窄,遇见了刚从祠堂出来的公仲星。
他被人搀扶着。前两日的不可一世仍然残存在眉眼间,只是虚弱狼狈的很,眼睛黯淡,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更显轮廓深邃,身形消瘦。
不过在看见顾锦恪的那一瞬,他的眸子里仍然燃起熊熊烈火,推开身旁搀扶的人,抽出鞭子就要抽过来。
顾锦恪冷笑一声,低声嘲讽:“真是永远吃不到教训呢。”
她出手比公仲星更快,手掐上他细弱白皙的脖颈,将人嘭的抵到了廊柱上,身体也随之靠近:“公仲星,孤是不是给你脸了!”
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视太女尊严于不顾,肆意践踏,甚至当街出手。
以前她想女皇快些废掉她,当然是希望公仲星越闹越大才好,她并不在乎,反正伤不到她一点皮肉。
可是现在,她冷笑一声,手收紧。
公仲星被掐住脖子,脑袋被撞的晕晕的,也不能呼吸,不得不张开嘴拼命汲取空气。
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目光求助的放在其他人身上,却见扶着他的小侍,已经被荀己制住了。
偌大庭院,他的性命,就在顾锦恪一念之间。
这时,他的眼底才染上惊惧,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话。
顾锦恪看出来了,他在喊她放开,甚至两只手去扳开顾锦恪死死禁锢住他的手。
顾锦恪轻笑一声,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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