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乎我喜不喜欢你,尽管强取豪夺便是!(2.6)
海浪拍打着沙滩, 燕鸥在海面盘旋。
薛决坐在海边,手里握着个木偶人,他在看海的另一边,期盼能看到小船过来, 又或是一袭青衣的女子御剑归来。
他等啊等啊, 等到瓦蓝的海水变得浑浊不堪, 整片沙滩被血染红,都没等到想见的人。
——我儿。
阿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宽厚的大手轻轻落到他的脑袋上。
——我儿莫哭,你阿娘定会回来带你走。
薛决缓缓回过头, 他的阿爹被人挖了眼珠, 脸上全是血,脖子以下的皮被剥了, 裸露在外的血肉簌簌往下掉, 骨头也被一根根切断……
喉咙里如同塞入一团棉絮, 他张了张嘴想唤他, 可发出的声音却像乌鸦叫声般嘶哑难听。
突然,一根铁链锁住他的脖子,再猛地将他往后拉去。
他惊恐地睁大眼,手脚不停扑腾着,试图抓住自己的阿爹, 可最终还是被拖入黑暗之中……
薛决便从噩梦中惊醒。
他扭头看着海面初升的红日,新的一天,世间万物又开始欣欣向荣,沐浴着温暖的日光充满希望的活着, 唯独他, 依旧被铁链拴在阴冷幽暗的深渊中, 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怎么还没死?
正道那些人,真是没用。
正鄙夷着,腰上多了一只手。
躺在他身边的少女,同样想杀他但没成功的冒牌徒弟,睡相特别不好的苏雁沉。
她怎么也还没死?
这样想着,他忍着疼把手伸向少女的脖子,结果被她一把抓住。
她醒了?
没有。
她抓着他的手翻了个身,温热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又继续睡了。
薛决:“……”
睡的这样沉,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咳……”
手被拉着,伤口被牵扯到,他有些不适地咳了一声,末了重新躺下。
身上盖着一看就是女子的衣衫,还有几片血渍沾着。
看来是少女帮他处理了伤口,难怪没处理好,还会流血。
血流得太多了,骨头又被取走了一块。
这回伤得有点重,估摸着要养个十几日才能好一些。
他扭头看身边睡得香甜的少女,片刻后哼了声:“算了……”
接下去几日灵力尚未恢复,他需要人照顾,就先留着她的性命吧。
半个时辰过去,少女没有醒。
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是没醒。
薛决:“……”
她怎么这么能睡?
天上的日头这么大,晒得他口干舌燥,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薛决瞪着身边的少女,须臾,伸手捏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
软绵绵,很细腻,像街上卖的米团,糯糯的。
他没忍住,多捏了两下。
“唔……”
少女的眼睫颤了颤,似要醒转过来。
薛决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迅速抽回手闭上眼,假装自己还没醒。
“几点了……”
苏雁沉揉着眼睛坐起身,大脑在缓慢开机。
她坐在原地发呆,眼皮耷拉着不肯睁开。
薛决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动静,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
“……”
本以为已经醒了的少女坐在身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睛还没睁开。
她居然坐着继续睡觉???
不行!他渴了!
便假装刚醒,抬手抵在眉间,再慢慢坐起身。
如此,少女总算醒了。
薛决清一清嗓子,哑声道:“我要喝水。”
“……”
少女站起身,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扭来扭去,伸胳膊蹬腿,似是在舒展身体?
她这是没听见他说话?
薛决便提高音量:“我渴了,要喝水!”
“……”
她没吱声,两手拉着自己的裙子抖一抖,拍掉上面的沙子,而后朝树林走去。
哼,这是乖乖去帮他找水了吧。
谅她也不敢忤逆他。
一炷香过去,苏雁沉没有回来。
又过了一刻钟,还是没看到她。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天上的日头越发毒辣,晒得他有些头晕,可少女依旧不见踪影。
薛决:“……”
苏雁沉不会出事了吧?
她那么笨,有灵力也不会用法术,这个岛上不知有没有妖邪或猛兽。
“苏雁沉?”
他忍不住叫了声。
没有回应。
树林那边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夹杂着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
薛决眉头轻蹙,干裂到起皮的嘴唇抿了抿,随即忍着疼扶着一边的礁石站起身。
他身上伤口太多,稍微动一动就疼得很,才走两步,手就已经疼到不自觉发抖。
但他没有停下,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朝少女消失的方向小跑过去。
穿过长着大片叶子的植物后,几株苍天大树跃入眼中,繁密的枝桠相互交叉着,无数绿松萝如轻纱帷幔垂在其中。
金色的日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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