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众人都回房休息了,院子中轻悄悄的,偶尔从云山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声。
程稚清独自一人在外赏月,晏承平经过院子看见程稚清一人在院子中,他悄悄的走过去。
“在做什么?”晏承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把程稚清吓得不轻。
她转过身看着晏承平抱怨道:“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院子笼罩在月光的银晖下,晏承平看着眼前的人儿,似乎月光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粉唇撅得老高,抱怨的话语在他听来也像是撒娇,晏承平没忍住笑了出声,他真的想不到,拥有这么大力气的程稚清,居然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吓到。
程稚清见他还敢笑,避开他受伤的部位拍了他一下,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里面写满了我很生气。
晏承平见状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握住程稚清的手,凑到她面前,“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应该走路没有声音,不应该吓到你还笑话你。”
程稚清感觉此刻的晏承平就像一只大狗狗一样蹲在她面前求饶,原本她也不是很生气就是装装样子罢了,现在她看着晏承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更装不下去了。
她扑哧一声,摇了摇两人握住的手,娇声道:“原谅你啦。”
晏承平看着女儿家状态十足的程稚清轻笑一声,“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程稚清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说:“就是挺开心的,你说爷爷十几年都没有人陪他好好说话了吧。我看得出来爷爷今晚很开心。”
晏承平听着程稚清语气中的一丝心疼,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以后都会这么开心的,程老等到你了,还有我们一家子的陪伴,等到找到舅舅,他以后都会这么开心的。”
程稚清转过头笑着看着晏承平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晏承平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人儿,愣了愣神,似乎一股热流从心里用了上来。
程稚清看着晏承平突然呆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她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晏承平?晏承平?”
晏承平这才反应过来,他正了正脸色,“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应该也累了,时间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说完他脚步慌乱地回了房间。
程稚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直到看不见他身影了才回了房。
第二天。
晏家众人吃过早饭后就忙碌起来了。
程万和晏瀚海坐在一起聊着天看着晏承安玩,晏承安抬起头,“爷爷,安和什么时候来啊。”
“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别急啊。”晏瀚海说道。
程万疑惑:“安和?”
晏瀚海乐呵呵解释道:“承安的好朋友,昨天也在院子中和承安一起玩,是个乖孩子。”
程万点了点头,回想起昨天见过一面的小孩,“看着是个好孩子。”他拿起茶壶想要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中没有茶了,他拿着茶壶站起身。
晏瀚海看着他拿着茶壶连忙说道:“坐着坐着,喊小辈去就好了,哪里用你亲自动手。”
程万大手一挥,“不用,我去就可以了,一点小事做得来。”他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
程万到了厨房添好水,走出来恰好看见晏承平在劈柴,他拿着茶壶走过去问道:“承平啊,你说派人帮我去找儿子,什么时候派人啊。”
他都十几年不知道儿子的下落了,他是真的怕他已经……不过就算真的已经不在了,也要让儿子回到他身边,他要把他们母子葬在一起。
晏承平放下手中的活,认真地说:“程爷爷,您放心吧。就这几天我就出去帮您安排,您不要太担心了,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程稚清此时从厅堂出来,她刚才为钟思洁把脉,看看孩子状况,钟思洁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孩子一切都好。
她一出门就看到晏承平拿着斧头正在劈柴,她冲上前夺下晏承平手中的斧头,劈头盖脸冲着晏承平一顿骂,“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情况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你就敢劈柴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怕伤口裂开啊……”
晏承平被骂得跟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程万看着孙女怒火冲天的样子,生怕波及自己连忙转身悄悄挪动脚步走回晏瀚海身边。
他才刚转身就看见门口站了四个人,那人看着有些眼熟,被身边的人搀扶着,一个跟晏承安差不多大的小孩跑了进来,亲亲热热的和晏承安拉着手。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程万看得越来越清楚,他想说话却感觉嗓子堵得慌发不出声音,他的手开始颤抖,砰的一声,他手中的茶壶掉落在地。
院里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他身上,程稚清也顾不上教训晏承平了,她看程万状态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扶着程万,眼里充满着担忧,“爷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只手搭上程万的手腕为他诊断。
晏瀚海和晏承平也快速走到程万身边,担忧的看着他。
程万感觉自己全身都发软,他不顾程稚清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颤抖地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书,书榆……”
他还没有说几句话,泪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已经看不清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了。
“老人家,我叫傅山,不叫什么书榆。”傅山和傅新雅惊讶的看着程万,程万拉着傅山的手有些用力,他怕好不容易出现在面前的儿子又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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