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脖子后, 原以为能死遁成功的,却又被救了。
意识昏昏沉沉,不知昏睡了多久。
萧靖咳嗽一声, 迷蒙睁开眼, 仍沉浸在难以自持的恐惧中, 一喘息,喉咙就疼得慌。
摸了摸喉咙, 已包扎。想来也是,陆长渊不会容许他轻易死去的。
想到他,不由得烦躁。
侧过身子,听得刺耳的锁链声, 萧靖心感不妙,睁眼一瞧,见脚腕被两条粗壮的锁链限制了行动。
放眼望去, 不见天日,唯有一颗璀璨的夜明珠高高挂在半空。
珠光寒凉, 周遭一片寂静, 轻纱曼舞,隔绝了小部分视线。
萧靖心头一紧,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却一阵晕眩,软绵绵倒下了。
不好,这具身体太虚弱, 猛一起身, 竟头晕眼花的,
然而, 身体的不适还是小事,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还是当下的处境。
他……被囚禁在密室里了?
凶手不言而喻,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萧靖下地,拖着疲倦的身子,没走十步,锁链就到头。
这距离,刚好能让他够到桌上的茶壶。
呵,陆长渊,你够狠的!
萧靖发狠,抓起茶壶,狠狠砸在地上,仍觉得不解气,将桌子都掀了。
“陆长渊,你出来!”
“出来!”
“你出来啊——”
喊了一声声,仍不见人影,气得他浑身直发抖。
那疯子,究竟去了哪里?
陆长渊,在这里。
自从萧靖受伤后,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空明,此时,正提着一把剑,杀气凛然。
凉老问:“你去哪里?”
“杀一个人。”
杀谁,不言而喻。
很快,他来到一处洞府外,试禁制如无物,径直走了进去。
洞府中,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发狂,不停地摔东西,特别是镜子,摔得满地尽是碎片。
捧着焦黑的半边脸,一只眼唯余眼眶,他痛得抓狂,又恨得发疯,一想到他容貌尽毁,就生不如死。
都怪那个人,那个贱人!
“萧靖,我要杀了你!!”
忽然,一道凉薄的声音响起:“你要杀谁?”
柳元白骇一跳,转身一看,竟是倾慕已久的师父,顿时委屈巴巴的哭了。
“师父,你总算来看白儿了。”
“我好痛啊,师叔嫉恨我,想让我生不如死,我……”
“我不活了!”
他毁了半边脸,明明丑陋如夜叉,哭起来,更令人作呕,可陆长渊一听他哭,心里无来由就软了。
见男人神色放缓,柳元白喜上眉梢,颤巍巍依偎在他身边,哭着说:“师父,我好疼啊……”
陆长渊叹息一声:“白儿……”
言罢,胸口突然剧痛,如万箭穿心,痛得头皮发麻。
看了眼手心,一个「噬心咒」赫然显现。
陆长渊变了脸色,无尽的杀意在眼眸中翻滚,像是为了验证般,又喊:“白儿……”
刹那间,浑身剧痛,如上刀山下火海,似在一瞬间就尝遍了世间之痛。
然而,他愈疼痛,思绪越清明。
在来之前,他给自己中了一个噬心咒,每当说到「白儿」二字,就会无比疼痛。
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
显然,他成功了。
柳元白吓坏了,关切道:“师父,你怎么了,你别吓白儿呀。”
“如果你死了,白儿也活不下去了。”
“我们师徒情分,你当真如此狠心?”
在他的哭诉下,陆长渊的瞳孔又开始涣散,思绪浑浑噩噩,想为他拭去泪水,轻言安抚。
“白儿……”
下一刻,剧痛侵入肺腑,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识海。
他的双眸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如陷入了天人挣扎中,神识混混沌沌,像被强行注入了思想,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忽然,陆长渊瞳孔骤缩,一把掐住柳元白的咽喉,冷笑道:“呵呵,果然如此。”
怪不得,他一见了柳元白就像昏了头,原来还被操纵着。
原以为识破了天道的诡计,就得摆脱束缚,不料,只是一场笑话。
这一次,陆长渊定要斩断羁绊!
手一用力,天道有所感应,立刻降下一道九霄紫雷,霹在陆长渊的手腕上。
陆长渊一痛,蓦然松开手,捏着手腕,仍剧痛难当,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他半只手都成了焦炭,像是一种警告,将天道之子受到的磨难,都一一报复。
九天之外,无数道紫雷在云层中游走,天穹如被撕裂,露出狰狞的一面。
这一幕,被苍生看到,皆骇然失色,无数凡人已跪地祈求。
修士们能沟通天地,更明悟天道的震怒,纷纷遁向灵光峰,意图向明渊真君施压。
他死归死,可别害了芸芸众生陪葬!
就在陆长渊的松手的刹那,柳元白哭喊着,往洞府外跑去。
“救……救命啊……”
师父疯了,一心要杀了他。
陆长渊邪气一笑,提着剑,悠悠追了出去。
洞府外,黑云层层叠叠,狂风大作,脚下的大地摇晃不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