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如法炮制回到王府, 思雪和琳霄在她房门外急得团团转,看到她回来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固若金汤的王府隔绝了外面的混乱,惨叫声时远时近, 夜色愈发浓重。
小雪偃旗息鼓,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何琰羽衣衫褴褛的回到王府。
梳洗完毕, 他声情并茂的跟她聊起了他做后勤的苦日子,顺带说了逼宫事件的始末。
照王和太子都在对方身边安插了眼线,太子很早就收到了照王意图谋反的消息, 并召集安王和顾意询商议应对之策。
照王这些年努力钻营, 党羽不容小觑,事发当日必会想办法控制住整个京城, 太子将计就计,没有暗中阻挠。
亲王府兵加起来也才一万多, 菱贵妃是将门出身,照王说动了几位舅舅助他谋反,他手上才有十几万的兵力。
若想破解此局, 得前往最近的兵营调兵, 太子把兵符交给顺丘, 顺丘动身去往通州,带回大军蛰伏在城外后, 照王派去拦截他们传递消息的人马方就位。
太子再派顾意询秘密去往兵营, 照王发兵之时, 顺丘带走一半兵力去解决路上来支援照王的七万叛军,而顾意询负责领兵解决围在皇城边上的五万叛军。
皇城这边, 安王和太子为饵, 设法拖住照王, 待顺丘和顾意询降伏叛军,照王一干人等连宫门都未进,就成了那瓮中之鳖。
好笑的是,十二皇子知道自己争不过两个哥哥就歇了夺位之心,头先他作壁上观,两不相帮,后来见大局已定便想下场分一杯羹,名其名曰“弟弟想助七哥一臂之力”。
然而兵营调度等一应事务上有顺丘,押运粮草有五皇子诚王,其他琐事有顾意询,他怎么也插不进去,只能怏怏龟缩。
每每想起十二皇子拂袖而去的难看脸色,何琰羽就想发笑,谁让他派人刺杀过他们殿下,活该!
何琰羽心里偷着乐,嘴上跟她抱怨:“唉!我既要跟诚王一起管兵营里的粮草,又要为将士们治病救伤,那兵营还分几处,跑得我腿都要断了。”
南星连忙让人煮上草药水,好叫他泡上解解乏。
何琰羽累极,泡了澡就沉沉睡去。
日头西斜,整个京城焕然一新,街道和宫门处无一丝打斗过的痕迹,唯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提醒着路过的人这里昨日尸首满地。
楚其渊踏着黄昏余晖回到王府。
南星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等在正门,听到马蹄声立刻惊喜地抬头。
楚其渊手上还握着红缨枪,衣摆上沾了几滴干枯的血迹,他神色冷峻,眼神里杀气腾腾,在看到她之后,表情刹那间软化。
他翻身下马,把枪丢给顺丘;顺丘单手接住,挤眉弄眼的挥退旁人。
南星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根本注意不到还有没有旁人,红着眼眶小跑上前。
许久未见,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夜里总是忧心思念到难以入眠。
楚其渊想她也想狠了,本能地伸手欲拥佳人,意识到了什么,后退半步。
她止住了步伐,用眼神表达疑惑。
他说:“等会,我脏。”
才不脏呢!南星不管不顾,双手环住他精瘦的劲腰,脸颊贴上了他的胸口。
他闷笑出声,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二人没有说话,在寒风中紧紧拥着彼此,直至最后一缕残阳消失。
楚其渊泡完草药水,和她用了晚膳,二人围着火盆坐在亭子里观夜雪。
他慢声讲述在外边的日子里都做了什么,基本跟何琰羽说得相差无几,他也提到了照王可能不是毒衣事件的幕后黑手。
南星问他:你有头绪吗?
能在尚衣监和织造局掩人耳目的人,不外乎是皇帝、太子、诚王和照王,十二皇子还没那个本事,嫌疑最大的照王又基本被排除了;虎毒不食子,老皇帝若是想讨回兵权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而太子和他不是亲手足胜似亲手足。
最后只剩下五皇子诚王一个人选,可诚王温良敦厚,向来不理朝政,和他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不像十二皇子在他死后可以迅速顶上他的位置,何况他和诚王素来无仇怨。
楚其渊在给她剥橘子,好半天才答:“我不知道。”
这件事扑朔迷离,一日没查出真相,意味着他还有被幕后之人暗害的风险。
他是一定要查清楚的,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愿去怀疑照王以外的人。
楚其渊压下心事,掰开白丝被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撕了一瓣递到她嘴边。
南星默契的没再提,咬破饱满的果瓣,冰冰凉凉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前所未有的甜。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甜食,吃了心情就会纾解一些,不知对他奏不奏效。
南星笑眼弯弯,拿了一瓣送到他唇角,示意他尝一尝。
他不爱吃水果,十年未吃过这些东西,眼下被她亲自喂食,没有犹豫地叼走了橘子。
她眼眸晶亮,期待地问:甜吗?
楚其渊受毒酒的影响,味觉不如原来灵敏,不太尝得出来这果儿是不是很甜。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点头:“甜。”
她双眸更亮了,笑盈盈的继续喂他。
楚其渊方要说够了,便被她一瓣瓣喂进嘴里,他哭笑不得,怕她当真要喂完他一整个橘子,只得抽空也喂给她。
两人边吃边闲聊,不知不觉分吃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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