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京中各大店铺陆续送来共计几十箱物什,南星望着堆积成山的大箱子,纳闷不已。
对于嫁人这件事, 她一度认为离自己很遥远, 可眼前的物件在提醒着她,这件事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南星拉上何琰羽, 去找安王问个究竟。
“本王昨日只说该考虑成家了,”楚其渊慢悠悠翻了一页书,轻飘飘地瞥了眼何琰羽, “许是琰羽听岔了。”
我的殿下, 你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但何琰羽是什么人?是和他自幼结伴长大的兄弟,立即接收到了他家殿下的信号,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旋即大力点头应和。
“啊对对对, 是我误解了殿下的意思,是我的错!”
楚其渊睇了个赞许的眼神,暗中比了个“十”的手势。
何琰羽喜不自禁, 幻想着翻了十倍的俸禄该怎么花, 美滋滋地告退。
南星看不懂他们的手势交流, 但她看得出来他们打了眼色,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私底下在打掩护, 无语望天。
楚其渊眼中精光一闪, 握上她柔若无骨的手, 使力一拽,软玉温香抱满怀。
眨眼间, 她被拉着坐在他的双膝上, 对上了他含笑的视线。
楚其渊在她耳畔沉声问:“既然已经置办妥当, 明日我便让钦天监测算一个良辰吉日,可好?”
耳朵又麻又痒,南星不自在的稍微偏头,颊上隐有红晕。
她觉得她跟安王的认知有偏差,在她眼中,昨日她刚跟他定情,而在他的观念里,他们这算是定亲了。
入乡随俗,她也没有不愿意,只是……南星迟疑地说:会不会太快了点?
“你我相识近一年,是时候了,”楚其渊替她捋顺耳际碎发,喂给她一颗定心丸,“日子不会定太早,三五个月总有。”
亲王成婚琐事多,定了日子不代表着马上就能办亲事,礼部少说都得准备两三个月,一切都严格按照三书六礼来。
南星果真放松了少许,可又担心起了别的事。
现在皇帝病重,安王本人也是以养病名义出的宫,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成婚,难道不会惹人非议吗?况且她出身微寒,跟秦国公府认了远亲也是不够格做安王妃的,皇帝真的能点头?皇室宗亲会同意?
她扯着他的袖口,问出了心中疑团。
楚其渊成竹在胸,一一解惑。
“我原先替你准备了别的身份,但国公府有不少眼线,其他世家虽未见过你,却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所以,你是以秦国公夫人远房表外甥女的身份嫁过来的。”
楚其渊皱眉,很不喜欢跟秦国公府结成亲戚,想到顾意询以后只能恪守“表哥”本分地看着他们恩爱,又解了气。
“本王病魔缠身,危在旦夕,秦国公表小姐献上偏方令本王病情好转,本王感恩,心慕淑女,求娶为妃,是为佳话。父皇和百官又怎么会有二话?”
父皇病入膏肓,是管不了他们这些儿子了。七哥从文,他从武,有七哥帮忙,谁能对这桩婚事说不?除非他们家族的子嗣日后不打算从文就武,代代做个纨绔白丁。
至于御史台,他只要弄到父皇的指婚就行了,有了指婚圣旨就能堵住御史台三院的嘴。
他不止是设想而已,已经着手去办了,不仅托了父皇的宠臣去说和,还暗中拉拢了父皇身边最受信任的掌印太监,老太监是两朝元老的人精,自然分得清谁最有可能让他做到“三朝元老”。
最重要的是,父皇和众多兄弟一直忌惮着他的赫赫战功,他若是娶了高门贵女,便是如虎添翼,很多人都不想看到这个局面。他眼下求娶的女子非世家出身,父皇想必乐见其成,到时三管齐下,婚书不可能弄不到手。
就算此事节外生枝,拿不到指婚圣旨,他还准备了别的计划,此路不通就绕路而行。
楚其渊把握十足的下了定论:“万事有我,你安心等着便好。”
他都那么说了,南星就不纠结了,再说他们认识了很久,互相了解得差不多,也不算闪婚。
想通后,她心神大定。
“去过梅园了?”他很喜欢她身上的淡雅香气,今日她的气息带着若有似无的梅花香,不像特意涂的香膏,倒像在花树下待久了沾染上的。
说到这个,南星就不困了,兴奋地点头。
她闲不住,就让思雪她们带路随便走走,王府太大了,她今天逛了大半天,据说都没逛完五分之一,于是率先去看了感兴趣的梅园,和思雪等人品茗赏雪,最后采了几篮花瓣回来做糕点。
她问:以后我们住王府还是住别院?
“王府毕竟是御赐,一年中少说要有四个月住王府,其余时间住别院也好,去庄子上住也罢,随你喜好。”
她精神抖擞地说:那我们四个月住王府,四个月住别院,两个月住长宁坊,两个月住庄子。
长宁坊是她租住的地方,当然,现在被他买下来了,听何琰羽说,安王悄悄把她和他住的那边归到了她的名下。
不说别的,那边改造过后住得挺舒心的,至于庄子,思雪说那里种有各种水果蔬菜,还有温泉和鱼塘,可不是度假圣地吗?!
楚其渊听她兴致勃勃的规划未来,心中前所未有的舒畅,想到今后的某些打算,笑容淡了少许。
二人谈完话,就这么粘在一块,各自看著书悠然度日。
第二天,他买了个红戏班,把她爱看的话本和游记以戏曲的形式表演出来,不过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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