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安王琢磨着她的喜好去安排的,他霸道得恰到好处,进一步她心生反感,退一步就稍显不足。
她出身乡野,他没有看低她,不介意她是哑巴,明明是堂堂皇子,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喜欢上一个女子大可强取豪夺,他却给足了她尊重,愿意做小伏低来讨好。
南星不得不承认,有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吃完点心,琳霄兴冲冲地抱来一个匣子,说是给她做美甲。
琳霄怕她不愿意,抢先劝道:“这是厉国特有的粉蔻花,染出来的指甲是粉色的,不大看得出来染过的痕迹,比灯盏花艳俗的朱红好看多了!除了宫里,只有咱们这儿独一份!南星姑娘,您不如先试一试?若是不喜欢,咱们下次换别的。”
南星本来就喜欢打扮自己,以前还学过美甲,当然不反对。
二人互相帮忙染手甲,弄到深夜,心满意足的睡去。
次日,南星特意起早和琳霄做朝食,见角落里那株桂花开得正好,采了些回来做桂花蜜和桂花炖奶。
包子蒸熟,香飘满院,隔壁传来了响动。
南星正拿着一个淋了桂花蜜的包子,嘟着小嘴吹凉气,眼皮一掀就看到了安王伫立在花门下静静地注目于她。
楚其渊今日戴了亲王旒冕,身穿紫金蟒袍,领边、袖口、下摆处有暗线镶边,腰际悬着一块墨玉,足下是一双玄色滚了金边的长靴。
他本就杀气重,又难得穿了朝服,正颜厉色下,威严贵气得令人不敢直视。
南星想起昨夜顾意询的话,老皇帝病重,担心有皇子造反,于是想把安王手上的半数兵权收回去。
兵权是他最大的倚仗,两年前中毒时交出去了一半,今日,他应该是被传唤进宫被迫交出剩下的一半。
她恍若未觉,对他浅笑:殿下,吃过朝食了么?
楚其渊目光沉沉:“未曾。”
不太可能吧,别院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饿到他们家殿下,她只是礼貌性的问候啊。
她想什么这会儿都摆在脸上了,楚其渊心中好笑,一面答复,一面走近。
“待会要进宫,本王赶着先来见你。”
……这人怎么不分场合就说羞人的话!
南星觑了一眼厨房,捧着脸姨母笑的琳霄被她撞个正着,琳霄赶忙“咻”的一下把头缩回去。
她忍不住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那我给你拿包子。
楚其渊误会了,眼里窜起了火苗:“好。”
南星想进厨房,岂料手腕一紧,只见他就着她的手,一口接一口地吃起了包子。
她怔怔地站着,很确定自己是表达了去取新包子给他的意思,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拿着包子喂他吃!
楚其渊是真饿了,三两口就吃完了包子。
纤纤玉指柔若无骨,滑似凝脂,圆润的指头白皙如玉,小巧的甲盖粉嫩可爱;倒是比包子还诱人,他喉结难耐的上下滑动。
南星石化了,他他他!他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唇瓣碰到了她的手指,虽然是不小心的,虽然仅有一瞬间……
楚其渊松开手,若无其事:“本王该走了,这些天有事缠身,今夜也许会宿在宫里,若是有事,就唤人去叫琰羽来。”
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南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闻言,不免担心地送他到门口。
时辰不早了,顺丘等人焦急地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俱都神色一松。
楚其渊停下脚步,没回头:“秦国公世子昨日来过?”
附近都是他的眼线,他不知道顾意询来过才奇怪,以这个为前提,他这话问得宛如送命题。
南星神智完全回笼,专心应对他接下来的后话。
“霍南星,你很偏心,你与本王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的长得多,你叫他叫得亲热,却称呼本王如此生疏。”
话尾沾染了些许酸意。
南星很头疼,顾意询是男主,原着里就是这么喊的,这哪能怪她呢?
楚其渊转过身,扬眉:“你不给本王一个说法?”
她纠结了。
整个康国只有他们一家能姓楚,不说她喊他“楚哥哥”会寒毛直竖,一个大不敬之罪就能让她人头落地;喊他名字吧,他这原著作者没用心起的配角名又有点拗口。
南星了解他的性子,不交出一份满分的答卷,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到底没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下乱喊,她贝齿咬着下唇,纠结半晌,心一横,捞过他的大手,在那温热宽厚的掌心里快速写下“九哥”两个字。
匆匆写毕,南星双颊滚烫,不敢抬头,慌乱地回身进门,“砰”的一声大力关紧。
她背抵着门,听到外面响起了低沉的笑声,如淙淙溪流声,又似古琴妙音。
作者有话说:
今天520,吃点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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