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四月廿九,大吉,宜嫁娶。
国公府门匾上挂着红缎,门前高挂着两个硕红的灯笼,整个府内处处装点着喜庆,就连门前两个无心的石狮子也被人用心装点,在狮脖上挂上了大红花。
整个国公府一派喜庆,从上至下就连佣人都是喜笑颜开,满面笑颜。
让他们高兴的事情不过一个——他们国公府的大小姐要出嫁了。
嫁的还是这几日正春风得意,声名赫赫的肃王殿下。
这位肃王殿下有多传奇?
整个云京乃至整个大周都是津津乐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权势滔天,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他威名赫赫,未加冠的年级便带领手下士兵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但更多的人骂他,说他玩弄朝政,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是个坏心眼的奸邪佞臣,说他不安好心,又说起早年前煞星的传言。
人们对于肃王总是有无穷尽的讨论,在人们的茶前饭后,总是人们必不可少的谈资。
但是肃王并不在意那些人,他只在意国公府的大小姐,今日他迎娶之人。
听说那位大小姐性子顽劣,在早年间是不知不扣的小霸王,仗着自己风身份在云京作威作福,怕是以后嫁过去也是个母老虎。
而此时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母老虎,正手忙脚乱的在房间里准备。
今天一大早,虞岁桉便被秋水从被窝里薅起来,连拖带拽的将完全没有睡醒的虞岁桉拖到了梳妆台,一群人将虞岁桉团团围住,手上拿着各式工具在虞岁桉脸上肆意□□。
虞岁桉闭着眼睛,靠在身后不知谁的身上迷糊着,睡睡醒醒重复数次才堪堪神志恢复清明。
单是早起上装便花费了一个时辰,秋水春枝她们尽求尽善尽美,争要把虞岁桉打扮的美到毫颠,她这张脸被她们来回折腾,直到最后在额上细致描上花钿才算结束。
而后便是更加繁琐的穿衣。
这衣服是昨日晚间才从宫里送出来的,凌锦心昨日带着衣服来,在她身上来回比划,边比划还边说:“时间还是太紧,我叫了宫里所有的秀女为你做衣服,尽全力也只能做成这样,唉。”
她很可惜的样子:“将就着穿吧。”
衣服昨日在凌锦心手上,被仔细折叠,她还没发现,等到今日真的到了自己穿了,才惊觉原来这件衣服这么繁复。
先是白色内衬在其上是红色打底,而后还有一层层的鲛纱,在已经细密的纱上,秀女巧夺天工的在其上用金线绣制凤凰,不同绞纱上都有不同的图案,但其彼此之间又不影响,最后叠在一起便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
看着眼前的婚服,每一层每一件上的纽节,虞岁桉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她不喜欢,相反,这个婚服简直好看的出乎她的意料。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繁琐,穿起来太麻烦。平时她穿个三四件顶多了,还都麻烦的不行,但是今天的……
虞岁桉你看一眼眼前层叠的婚服,无语凝噎。
不过秋水她们不会叫虞岁桉发呆的,现在的时间可是都很宝贵。她们一群人拉着虞岁桉站在屋子中央,一点点给她换上婚服。
这次虞岁桉在地上不停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不是坐着了。
这婚服果然不出虞岁桉所料难穿的很,等到穿好又是小半个时辰,介时的虞岁桉已经被折腾的没了脾气,累的没了脾气,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但是天不遂人愿,她才刚坐下紧阖的大门便被轰然推开,赵秀秀从外边进来,面色焦急,像是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虞岁桉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少女,凤冠绾发,霞帔加身。唇红齿白,娇艳的大红穿在她的身上不显俗气,反而更衬得人更多几分娇艳,衬得冰肌胜雪。
她只盈盈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便已经美的勾魂摄魄,叫人恨不得见着她便掏心掏肺的什么都给了她。
虞岁桉见赵秀秀风风火火冲进来之后又没了声响,有些疑惑,她试探着叫她:“赵姨?”
一连叫了好几声赵秀秀才恍然回神:“我是来叫人的,吉时到了。”
赵秀秀上前几步将虞岁桉拉起,左右看了看,口中啧啧称奇:“我的个老天爷,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的人儿,今儿一见别说郁珩了,便是我看了也迷花了眼。”
虞岁桉被赵秀秀这样调侃,面上不禁泛起臊意,不好意思道:“赵姨。”
赵秀秀盯着她上看下看的笑得合不拢嘴,虞岁桉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侧过头躲赵秀秀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梳妆台上的铜镜。
铜镜中的少女,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额上花钿被细细描绘,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到毫颠,一双水润葡萄眼点缀其上,是其中最登峰造极的美好。
虞岁桉抬手摸了摸镜中的少女,也有些出神。
今天的自己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她这样想,门外催促的声音便又传来:“夫人,大小姐,我们快些走吧,门外候着的喜婆着人又催了。”
赵秀秀反应过来,慌忙给虞岁桉盖上盖头,朝外边喊一声:“来了。”而后便拉着虞岁桉迈出了大门。
虞岁桉视线受阻,但还能看得见脚下,又有赵秀秀在一旁跟着,很顺利便走到了门前。
门前立着一座八人抬的大轿子,红色为主体,其上绣满各类龙凤呈祥的吉利图样,轿子上镶嵌着各类珍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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