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天上灰蒙蒙的像是被黑色盖子笼罩,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快要下雨了啊。”顾淮景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右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犹豫着有些不太想出门。
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他在篝火处找到虞岁桉之后,两人在半路分道扬镳,他被父皇唤去了他的营帐,父皇正在处理政务,见他来了之后也没说很多话,唤他坐下之后,问了几个关于明日生辰宴的事情。
他一一回答,不过他对于这些事情了解的不太多,生辰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三哥在管,问三哥不比问他来的直接清楚?
顾淮景想。但也只是想想。
在问完之后,他眼瞧着父皇的神色不太好看,好想很是不解的样子,眉宇间都是对这个生辰宴的疑惑。沉吟片刻后,才长舒一口气将他放出来。
他出来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竖起耳朵也听不见远处的欢闹声,漫天的星辰遥挂在天上,闪亮的汇集成星河。
他失了再出去游走的兴致,直接回到了自己营帐,吩咐贴身的丫鬟小厮收拾沐浴,准备睡觉了。但就在小厮去准备沐浴的热水期间一小段时间里,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十三殿下?”
顾淮景正解开半边腰带的手收回:“什么人?”
外边守门的小厮回答:“回殿下,是太子殿下身边服侍的人。”
顾淮景被人打断之后略有些不悦,但听到是顾承允身边的人,也没有很多为难:“进来吧。”
厚重门帘被拉开,那人垂着头一路小碎步走到顾淮景的身前跪下。
“三哥可是找我有事?怎么这样晚还派人找我?”
那人应一声是:“太子殿下唤小的来给十三殿下传话,说是有些话想同殿下讲,邀约在明日见一面。”
“约明日见面?”顾淮景拧眉:“是后天的生辰宴有事情要同我商议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怎么今天不说,非要约在明日?”
顾淮景有些烦躁,话说的有些重,那小厮吓得在地上直发抖:“小的也不知道,是、是太子殿下如此跟小的说,小的一字都未改没有半点虚言。”
“怕什么?”顾淮景说一句,略带嫌弃看着地上的小厮:“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说完之后小厮抖得更厉害了。
顾淮景:……
“行了。”他抬起手捏捏眉心:“见一面便见一面咯,又不是什么大事,三哥可有同你讲约在什么地方?还是地方由我定?”
那小厮听到他这样问才好一些,颤抖止住:“太子殿下说约在……”他直起身靠在顾淮景的耳边说道,片刻后移开:“太子殿下说这个地方只能让十三殿下一个人知晓,说明日巳时在那里等着殿下,有惊喜要给殿下。”
小厮应该是很害怕,顾淮景眼看着他笑的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说完这话都快要哭出来,他噗嗤一笑:“我知晓了,你出去罢。告诉三哥明日我会去的。”
他说道这里顿一顿:“叫三哥放心,我不叫别人。”
小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转身告辞离开营帐。
……
“真不是我不想去,只是这天……”顾淮景瞧着这天,阴沉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从窗户往远处望,他们昨夜约定好想见的那座山尤其明显。
山顶上笼罩着厚厚一层乌云,像是给山带上一顶黑色的帽子,黑云在山顶翻滚着,风雨欲来好似下一刻就会下起瓢泼大雨。
这恶劣天气让顾淮景萌生了后退的念头。
任谁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要不自觉的退三步。
但一想到往日三哥对他的照顾,顾淮景看着外边的天,拖着不情愿的身子,咬咬牙,提着一把折伞走出了营帐。
其实今日的事情很奇怪,这样正式派人来同顾淮景传话,而且派来传话的那个小厮也是。从来都没有在三哥身边见过那人,胆子也特别小,不像是经历很多的旧人,倒像是提拔的新人。
约定的那个地方也同样让他奇怪,望断山,望断崖?
望断山他是知道的,但是望断崖这个地方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望断山是这几年才新加入围猎的山峰之一,但是这个山一般很少人上,很多人抽到这个山峰都是直接放弃,或者找不像狩猎之人换到其他山峰。
曾经有一次他也抽到过一次这个山峰,但那次他找人换了竹签,最后上的是另外一座山,在狩猎比赛期间他没有一次上过望断山,唯一上过的一次,是三年前虞岁桉闲来无事,大半夜拉他出来捉萤火虫。
别的山上晚上都危险,有许多猛兽。只有望断山相对安全,他跟着她上过一次,那也是他唯一一次上那座山。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停下,恰好在虞岁桉营帐前。
想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望断山是在哪里,正好在这里停下,顾淮景想要问问虞岁桉这个地方在哪儿,但营帐周围静悄悄的,叫他有些犹豫。
虽然已经这时候了,换常人定是早膳都用完许久了,但虞岁桉向来贪睡,现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起来没有。
他在原地踟躇片刻。
这时从虞岁桉营帐出来一个丫鬟,顾淮景这几天见过几次,依稀记得那人的名字好像叫芍药,芍药看到帐前站着的人连忙上前迎接。
“十三殿下安。”她先请了安,随后道:“殿下可是来找我家小姐有事儿?小姐昨日休息的晚,眼下还未睡醒,殿下可是有急事儿?若有急事,芍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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