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郁珩将被他紧抓的虞岁桉的手松开,在松开瞬间,那只纤细手掌便被她的主人飞快抽回,郁珩顺着抽回手微抬眼望向她的主人,此时红着眼泪眼潋滟,像只受惊的小兔。
他不自觉的唇角微弯,微弱的笑意转瞬即逝,不过却被虞岁桉精准捕捉到,见郁珩笑了,虞岁桉的心里更堵更难受了。
他确实是在折磨她,为她上药根本就是想弄痛她,因为之前的事情,故意的想看她的笑话。
偏偏现在郁珩早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孱弱不堪一击的落魄废皇子,短短两年的时光流转,他已经变成前世那个人人望而生畏的嗜血战神。
即使国公府还没有落寞,也不是她能随意冒犯的贵人。
虞岁桉念及此处,好看的弯眉耷拉,略有些惆怅。
眼前车帘上垂落的珠翠流苏碰撞摇晃着发出叮咚声响,虞岁桉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下来,这样明显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身旁的郁珩。即使他不看她也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霎时低落。
难道是自己方才被怒火占据理智,手上太用力将人吓到了?
但是刚才那种情况,见她独自一人落魄走在路上,嫩白的纤手被粗粝砂石磨出血,他就克制不住心里腾起的怒气。
郁珩拧了拧眉,两瓣薄唇张开又合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转过脸正对前方,只是脸色又变得黑沉。
虞岁桉在心里给自己做了许多遍心里建设,告诉自己没事的,以前的就让他过去,谁年少轻狂还没有干过几件荒唐事情,再说借着之前的几分情谊,他对她再不喜,也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顶多就是对她甩甩脸色,不痛不痒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虞岁桉这样想,心里才终于好受一点,她晃一晃未触底的脚,甚至大着胆子偷瞄了一眼身侧的人。
……嗯,脸还是一样臭。
虞岁桉正这样想,车帘突然被一人拉开,虞岁桉抬头看去,是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和郁珩一样一身黑,一张脸长得平平无奇,是真的普通,就是那种丢到大街上丝毫不起眼的长相。
那人木着一张脸,在掀开帘子看到虞岁桉之后微微颔首,随即将视线落在郁珩身上。
“主子,快到城外了,十五传来消息,说人已经基本到全了,莫然将军也已经到了……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那人道,刻板的说出一段话,随即抱拳请示:“出不出发谨听主人安排。”
这话说完之后虞岁桉抬眼多看了一眼眼前人,觉得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木讷,实际上人还挺机灵,话说的十分有分寸。
今天是围猎出发当日,郁珩作为围猎主持者,要安排的各类事项多如牛毛,连被安排的人都起了个大早,比如她爹和赵姨。
按理说郁珩在今日该是最早到的,但看都现在这个时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殿下还在慢悠悠的在路上,甚至还半路好心出手相助带了一个虞岁桉。
可想而知城外那群大人们等的时间有多长,该是如何崩溃。
而这人一句‘那边在催’便轻描淡写翻篇,还让郁珩裁夺。虞岁桉觉得,这个下属很是靠谱的感觉。
虞岁桉只是随意多看了两眼那人下属,并未注意到自己这幅表现以及落在身旁人的眼里。
郁珩眸光沉沉,指尖在车榻前摆的小茶桌上点两下,张口正准备说什么,身旁人软糯的声音倏忽响起。
“额……那个我,多谢你们借我搭载一程能出城,嗯,一会儿到了城外跟大部队汇合把我放下去就好了,我自己去找一辆马车,不再麻烦你们了。”
少女的声音好听,吐息似潺潺醇香的山泉水,不过并不清脆,带着些许沙哑,一寸寸磨着人的耳朵,悦耳的令人神往,不过说出的话却让郁珩皱眉。
“你自己去找?找谁?”他转过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去找你爹娘?”
这话说的明白,他明显是看出她此时的窘迫,也知道若是她爹和赵姨若是能让她上马车她便也不会落到这个狼狈境地。这话将虞岁桉问的梗住。
“额……去找顾淮景?”
她其实也有些不太确定如果到了城外她爹娘是否真的会带她围猎,更大可能是直接将她打包送回国公府。
不过好在这次围猎顾淮景是肯定去的,她搭乘他的马车他定然是不会拒绝的,到时候瞒天过海等开始走了她再去找爹和赵姨,倒是他们顾全大局定是不会单独为她折返,那么她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去围猎。
这个计划在坐上马车之后就在虞岁桉心底演练了好几遍,没有意外的话该是大差不离,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虞岁桉正想着,倏忽感觉到车身微微摇晃,抬眼望去,只看见黑底绣的金麒麟翻飞跳下了马车,连同那个刻板的侍从一起下了马车,不近不远的站在车前,距离保持在刚好车内听不见声音。
许是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不便她这个外人听。虞岁桉垂眸,神色疲惫,对此她倒是理解。
但是她不理解的是,这两人往地上一杵,一站便是好久,分明城外还有许多人等着,也不着急赶路,就面对着两脸严肃的互相说着什么。
虞岁桉等的有些着急,不过转念一想,围猎的主办人都还在这里,想来城外的大部队也都还没走,一般围猎都是由主办人领队。
既然城外等着的那些大人物都不急,那虞岁桉就更不急了。
这样一想,她的精神放松,随即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几乎将她整个人席卷的困倦,她用手按了按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