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寺坐落与云京城外北部终南山,是这周边甚至整个大周都闻名的古刹大寺,以还愿灵验久传于世,也因此香火不断,住在其周边的人家总是时不时上山登寺求个平安。
虞岁桉他们此行求平安也是目的之一。
还有一个就是她像同郁珩一同出行游玩。
原本确实为此,在虞岁桉计划之中是只有她与郁珩,再加上顾淮景也不过三人。到时只要支开顾淮景,计划很轻易就成功了。不过现在再加上靳澜和顾子业。一行五人不得已计划泡汤。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虞岁桉在这里祭拜,而剩余没有祈福意思的四人便一同在周围转一转。
远处厚重悠扬的古刹钟声写着微风袭来,惊动了干枯树枝上的一只鸟儿,那鸟儿受惊爪子一松就朝着敞开的朱红木门飞去。恰好落在岁桉的双手合十的指尖。
虞岁桉正对着佛祖祭拜,突觉指尖微痒,睁开眼就发现一只圆滚滚灰粽色羽毛的小麻雀停在自己的指尖。
小家伙肚子圆溜溜的像只球,嘴巴尖翘黑耀珠一样灵动懵懂的眼睛上方长了一对白眉,正低头用嘴顺着自己的毛发。
虞岁桉在冬日见着这小鸟,觉得甚是惊喜,伸手就想抓,结果那小鸟看着肥嘟嘟的身子倒是灵活,虞岁桉指尖刚松开一点,小鸟立时就飞走了。
虞岁桉:……
“姑娘。”
她正为没抓到小鸟而感到懊恼,身侧一道声音传来。虞岁桉转过身望去,是一个青衫长袍的僧人,在她回过头望去时恰好看见那僧人转过一颗念珠。
“有事吗。”虞岁桉直起身子,对着僧人行了一礼。
怀安寺她来多了,每年来祭拜好几次,有时碰上年后她还会跟着赵姨来小住几,但是这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怀安寺人员众多,她没见过倒是也正常。
“姑娘刚才可是在对着佛像许愿?”那僧人开口就问,语气直白,却娓娓道来叫人生不起什么厌恶的心思。
虞岁桉回头望了望那个佛像,干笑两声:“是啊。”不过以前每次来她都是跟着赵姨亦步亦趋,并非真心。今日是真心许愿,也不知道灵不灵。
“姑娘若是心诚,自是会灵验。”那僧人对着她弯了弯眉眼,俯身拜了一拜,像是看穿了虞岁桉的心事。
“……你。”虞岁桉瞪着眼看着僧人的方向,十分诧异。
她原来这么好懂?难道是都写在脸上吗?
见她满脸诧异惊奇,僧人面上更加柔和:“小僧见姑娘面善,与姑娘有缘。”那僧人再次合十看着虞岁桉,恰逢此时,刚才停在虞岁桉指尖的小鸟落到了僧人的指尖。
两人的目光被小麻雀扑棱的翅膀吸引:“姑娘看这麻雀,刚才停在姑娘的指尖,此刻又停落在我的指尖。”僧人说着手掌顺势打开,令虞岁桉惊奇的,那小鸟这次没有飞走,任凭僧人将其抓在手掌心。
僧人在小鸟背上抚着毛:“你这样抓着它,他不会跑,也跑不了。但是……”他手一松,那鸟失了桎梏很快就飞走。
虞岁桉:“……这。”
说实话她并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那番奇怪的话,也不明白那个僧人为什么将鸟抓到之后又松手。
疑惑间,她不经意抬眼,正巧对上那僧人平淡又深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但是又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看破。虞岁桉甚至一僵。
“鸟雀生于世间,本就不该被桎梏,停落在指尖也不过是须臾,终归是要飞走的。我既然已经知道鸟雀会飞走,所以不挽留。”
“世间万物都是这样个道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很多东西既然已经知道是既定结局,姑娘也不用太过强求。”
僧人语意温和,娓娓动听,如果是单说音色忽略其中意思,那对于虞岁桉的耳朵来说简直是享受,要是搁在平时她一定舒爽的头皮发麻。
现在虞岁桉的头皮也在发麻。但是不是因为音色好听,而是僧人说的话。
虞岁桉拳头不自觉的攥紧,指甲陷进肉中,死死扣住。
这个僧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那他说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一切自有定数……
虞岁桉盯着僧人咽了口口水,后背汗毛竖起。
她这意思是在说,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上一辈子既定的结局,又或者是在暗示着什么别的东西?
比如这辈子她改变的事情,从重生之后她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宫里,不管她愿意与否,她都私心改变了很多的东西。而这辈子最大的变数,就是……郁珩。
虞岁桉闭了闭眼。
所以这个意思是在提示她,郁珩与她的事情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才会与上辈子大相庭径,可……
“若我偏要强求那。”虞岁桉喉头有些梗住,说出这句话时很艰难,喉头干的发涩。
她重生回来本就是逆天而行,又改变了前世既定的很多事情,虽然她已经很小心克制,但是她与郁珩的事情实属意外,是她开始时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开始的她只是知晓前世事情,再加上自己前世对郁珩的愧疚,想着对他好一些,说不定以后国公府真的落寞了,还可以抱一抱大腿。
开始时候解围,送药都还是意料之中,自从郁珩搬来华阳宫之后事情就变得不受控制,两人关系一路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到现在虞岁桉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念之不忘,心甘情愿的任他左右。
她已经没有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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