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楼最深处隔间的一间厢房,屋内摆件古拙,一张梨花木的大圆桌子摆在中间,旁边香炉内青烟缥缈,此刻屋内一片死寂。
郁珩坐在圆椅上,看着茶杯中茶叶起伏打旋,偌大一间厢房只传出他食指毫无章法敲击桌面的声音。
在这诡异的敲击声响中,一道敲门声赫然响起。
那敲门上只响了三响,便自顾自的推开门,正是消失不见的进福,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清瘦青年。
进福进来后朝快走几步到郁珩的面前:“主子,人给带来了。”
郁珩瞥一眼过去,好像对来人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只是扫一眼过去然后开口吩咐道:“辛苦,先出去等我。”
进福应一声好,后退几步走出厢房,出去的时候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厢房门,然后便转身站到门外候着。
真是奇怪。
门外的进福因为百无聊赖脑子里胡乱想着东西。
也不知道今天的九皇子是生的什么兴致,虞大小姐今天出宫,今天休沐一天,九皇子出宫当然正常。
但是……
令他十分诧异的,在九皇子出宫后,就着他打听一个叫什么徐渡的人,结果打听到那人的住址竟然是京城有名的贫民居所。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毕竟自己是奴才也不能多说什么,结果去了那里又发现人不在,最后一番折腾才打听到徐渡现在在风华楼这里。
可风华楼这么大,他们又不知那人的长相,肯定找不到,结果他们在过厢房的路上,九皇子在扶栏处看了一会,指着那个藏青长跑的男子,叫他去请人,结果他去人一问,那人竟然就是他们要请的人。
也不知道这九皇子是如何看出的……
屋内,在进福出去关上门后就安静了下来,郁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而徐渡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的少年看年级该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臂膀都是消瘦身形却硕长,高冠束发一身墨色锦缎衣袍,姿容昳丽,白肤红唇,就是眉眼看着冷淡了些。
……
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他站在原地打量着圆椅上少年的相貌,那人也毫不避讳任由他打量,端着茶信步自然的仿若身旁无人。
直到片刻之后他觉得自己差不多看完了,那人像是摸透了他的想法,恰在其时说了一句:“坐下喝茶。”
徐渡一怔,没有拒绝,但只是提步坐到座位上,并未喝茶:“请问这位公子,是找徐某又何时?”
郁珩道答非所问:“你就是徐渡?”
“是。”
“那云京赋可是你写的?”
徐渡一惊,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依然实话实说:“……是。”
郁珩得到回答后,从茶盘中拿起一个茶盏,亲自给他甄满茶,然后抬头看向对面青年:“那我找的就是你。”
徐渡不解:“为何?”
“我看过你的云京赋。”郁珩说道,言语之中的赞赏毫不掩饰:“写的很好,文采斐然才气十足,但是却少有人闻。”
说起来这个云京赋还是他在司马丘的书稿中看见的,第一次见就觉得惊为天人,去查阅徐渡这个人的其他诗集,却一无所获。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徐渡的诗集半点为为人知晓,知晓他的人寥寥无几,但是……
郁珩眼眸定定望着他,没什么温度,是全然的果决:“我想让你做我的人,为我做事。”
徐渡听到他说出云京赋的时候心中一喜,也不枉自己寒窗苦读这么些年,呕心沥血写出的文章,虽然没有闻名天下,但是也有寥寥少数人念过。
但在郁珩说出想要他为他做事的时候,徐渡万分诧异。
“等等,这位小公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徐渡说的很艰难:“为……你做事?”
徐渡又不可思议上下再打量一番郁珩,虽然他进来看到这孩子,就知晓这孩子并非常人,他的神色谈吐都显示出他超乎常人的心智成熟。
但是再成熟,谈吐再沉稳,在徐渡看来他也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你还小,这种事情没必要。”
这话他直接就当成一句玩笑话在听,一个半大还未弱冠的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徐渡的态度在郁珩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也没有生气恼怒,毕竟以他现在的年纪确实不够有足够的说服力,但是……
“我可以给你钱让你救你妹妹。”
郁珩转动手上的茶盏,端详着上边的繁复花纹,毫无波澜的将这句话丢出来,随意的就像评判了一言半句今日的天气。
徐渡闻言一惊,一听到妹妹两字瞬间精神起来,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压不住的愤怒:“你调查我?”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以为寂寂无名生活撂倒不堪,住在贫民居所的人,会有人认识他,除非那人已经做过了足够的调查。
“不是调查。”郁珩说道:“只是一些简单的了解。”
他突然转眸盯着徐渡,开始叙说他的情况:“徐渡,京城当地人,幼时家中从商家境富庶,后因经营不善散尽钱财,父亲后感染痨病药石无医而亡,母亲郁郁寡欢随之离去,留下一双子女。”
“多年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穷困潦倒。”
徐渡呆愣在木椅上听着郁珩说他的事迹,不知作何反应,一直等着他不徐不慢的说完,然后那人又补上一句。
“我去了一趟你的居所,随便给了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