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苏息辞淡淡道,“你没别的亲人了?”
古鸿摇摇头,那颗头低垂得过分,像被打断了脖子,只剩一层皮在身上挂着。
“爷爷死之前,说我们家还欠你不少钱,给了我手机号码,说我成年后,拿着他的保险钱还给你。”
古叔自杀前,精心算好了一切,包括死亡方式。
苏息辞有点心烦意乱,这个老狐狸,死了还来算计我。
说到这里,古鸿声音开始变小,“他们欺负我,说我没爸妈没人要。老师说叫家长,我不想叫院长,我在福利院里一直被打,院长都没办法解决,学校的事情肯定也解决不了。”
小孩儿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七岁的孩子,才小学一年级,这让他之后怎么办。
苏息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半晌,硬邦邦的声音带着冷漠,“你就头上有伤?”
古鸿撩开袖子,伸出胳膊。
酷暑之下,他穿着长袖长裤,本就病刚好的身体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面色发黄,都是青黑色的肿包。
苏息辞闭上眼睛,撇过头,院长劝他的话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他继续在我们这里,很可能被十几岁的孩子打死。”
“那几个我们管教不知道多少回也不听,这孩子又是个倔脾气,不肯服软。”
他认命地睁开眼睛,看着小孩,寒声问:“你知道我家和你家的恩怨吗?”
古鸿怯怯地抬起头,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因为你爷爷,我名义上的父亲死了。”这个必须说清楚,“因为我,你爷爷死了。”
“我们都因为对方失去了血缘上最亲的人。”苏息辞看着他,“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古鸿思考了一下,道“就是他们一起丢下了我们两个,把我们留在这?”
“差不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用孩子的话去解释。
“这样的情况,如果我带你回去,你能接受吗?”苏息辞拿出手机,“我有手机录音作为证据,你以后不能反悔,我最讨厌被人背刺一刀。”
以后这人要是敢白眼狼翻旧账,他就把录音放出来,把人扫地出门。
“回去哪里?”古鸿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此刻只关心这个。
“回家。”
——
苏息辞把人带回庄园花房,先去给南宫榕请示,得到他的首肯后,这才把人带来主宅。
南宫燃刚好回来,看见他身边竟然站着一个小孩,惊奇地看着他。
“我刚收养的,还差点手续。”苏息辞被他看得尴尬,补充了一句,“给科拉准备的童养夫。”
南宫燃调查古叔的时候看过小孩的照片,知道他的来历,本来还挺担心,见他这样解释,笑道:“你不是讨厌科拉么?还给她准备人?”
苏息辞板起脸,“你帮你外甥女养。”
“行。”南宫燃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一口,“保证帮她教育得好好的。”
“不会因为我擅自做决定不开心?”苏息辞小心翼翼看着他。
“这里也是你家。”南宫燃在看到古鸿的那一刻就知道,讨厌孩子的苏息辞为什么会把他带进庄园。
这小孩身上,依稀有苏息辞曾经的影子。
“小孩,”他摸摸他的头,表示接纳,“你失去了爷爷,但是,你有两个爸爸了。”
“虽然这个爸爸不靠谱,奇奇怪怪的毛病一大堆。”他拿鼻尖戳戳某人的脸,遭到苏息辞白眼一枚。
“这个爸爸极度自恋,天天把自己当根葱,”苏息辞嘴角微瞥,扯扯身边人的脸颊,反击回去,“一天不打,你就会被气死。”
说着说着,他被霸总贿赂了一口吻,控诉说不下去了。
南宫燃永远知道怎么说服苏息辞。
——
南宫家掌门人收养子,自然是件大事,为了体现对他的重视,南宫燃提议,为他举办一场欢迎会。
这个宴会交给新手王隋办,苏息辞是一百万个不放心。
他亲力亲为了好几天,在古鸿的领养手续成功办下来的第二天,庄园举办了一场大型露天宴会。
大树下的角落里,田橙穿着黑色修身短裙,坐在秋千上,脚尖点地,轻轻摇晃着。
周围人有不少人朝她这里望过来,却因为她冷煞的脸望而却步。
苏息辞整片草坪巡逻一圈,查看佣人工作情况,顺便帮身后的王隋指出一些不足,目光锁定这抹暗沉的黑色时,心里浮起一丝异样。
还未来得及深思,他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就是她,田氏集团的掌门人。”
“看起来很年轻,也很眼熟。”
“以前可是明星,得过影后还是什么奖的,可能玩累了,就回来继承家业了,当戏子能有什么出路。”
“他父亲都死了,不回也得回,否则这担子谁抗?”
“诶,不对,之前不是看他丈夫在接管田氏么,听说还和司徒集团整合在一起了。要我说,田家怎么会看上司徒家,集团总部被炸了,家业全乱,就这样还去扶贫,怎么想的。”
“人家田小姐眼巴巴倒贴呗,连婚礼都办得寒酸,就请了要好的几家,我刚好有去。”
“田家邀我去了葬礼。”另外一人不甘示弱,“那女婿人还不错,里里外外全靠他主持,田家女人哭得昏天黑地,走路都靠旁边人扶。”
“说起他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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